重姒(双重生) 第96节(2 / 2)

gu903();谢重姒喉咙干涩,忧心起这人来。

她迟疑着不立刻说清道明,就是怕心结难缠,想插科打诨一段时日,哄他确信她不会远离。经过段时日陪伴,再剖心言情,也更有说服力——对宣珏这种,看到一种表象,就能推论出四五种可能结果之人而言,具有的说服力。

更别提这人老是习惯往最坏的结论上胡乱猜测。

拽都拽不回来。

宣珏这么屡次三番试探,倒是弄得谢重姒愈发犹豫,是否摊开言说。

或者何时再说——

但至少不是当下。

她毫不怀疑,现在揭穿,离玉定会怀疑她在肆意利用。

这么想着,谢重姒不动声色地道:“那行,进来吧。不过,你得跟我翻|墙。后门出时锁上了,我打算翻|墙回去的。”

宣珏:“……”

他本就是心难安,多说了几句招惹她,看她像是找借口推辞,识趣地要告退离去,就被谢重姒牵起了手,她笑得前仰后俯,道:“骗你的,门开的。就知道你落不下身段翻|墙。走啦,领你在未央宫转几圈,你还没见过这儿吧。我从小在此长大的,掐指算来,也就在鬼谷三年,未曾看到这里的春秋冬夏。”

宣珏眸色倏地深了,道:“好。”

任由她扯着进了后门。

比起前宫的热闹繁华,后门寂静些许,古树参天,绿藤郁葱,随处都有虫鸣,特别是傍晚时分,休憩了整天的虫群奏鸣起来,乐曲华章,不输京中最优雅动听的乐坊。

谢重姒今日穿得简单,毕竟在宫里没想出去。浅纱罩裙,缠彩双髻,腕间戴着俩镯子,走起来叮当作响。

镯子刻纹精致,像是漠北的花纹,宣珏了然,想必又是叶竹给她搭配的,她一贯不怎么上心。

谢重姒走在前,只是轻轻捏住他指尖。宣珏顺从地随她漫过后院流水小桥,看着她皓腕白镯,再看到他袖腕的串珠。素来被藏在衣袖里,随着走路晃动,露出了一截,艳红玛瑙石在黄昏光影下,雀跃般跳动着。

“嘘。”谢重姒忽然转过头,伸出食指抵在唇前,“小点声,带你绕开宫人进殿。”

她狡黠地笑了笑,很是清楚未央宫里服侍之人的习性,卡着来往的空隙,将宣珏拽进殿里。

叶竹都不在。

此时主殿之中,唯余千盏烛火,坐落四处,枝藤古架上,宫灯轻燃。天窗未合,残剩的夕阳洒落最后丁点余韵,殿里晕染开淡淡的橙红。

几百年的宫闱深处,静谧庄严,古朴厚重。

宣珏看着这熟悉的摆设装饰,却顿了顿。

强压下的情绪执念,尽皆沸腾开来,他缓慢吸了口气,不再想留,委婉告别:“……殿下,不早了,我先告辞离去。改日再来可好?”

谢重姒奇怪地看他一眼,走了几步,坐在她惯来喜欢坐的天窗之下,盘腿捧脸,笑语盈盈:“哎,不是你想进来瞧的吗?宫里制式,外造相仿,但内里装饰,各不相同。这天窗就是我自个儿加的,正午时分,会有光笼下。”

宣珏本以抬步回走,没忍住回头看了眼,就见谢重姒笼在夕阳残辉下,周遭浅浅淡淡的红。

像火,似霞,也若血。

一眼不详。

他眼皮发跳,抿唇,又道:“已经看过了。”

说着,推开门,向来沉稳的步伐略微虚浮,要往外走去。

谢重姒奇了怪了,宣珏怎么这么反常,好整以暇地拖着下巴,凉凉地道:“离玉啊,你现在出去,得被人当刺客抓起来。过来老老实实坐着吧,天黑点我送你出去。”

宣珏动作顿住,按在门上的手指冷白,指骨却泛着用力导致的青紫。

忧怖丛生。她却一无所知,反而又在背后疑惑地唤了声:“离玉?”

宣珏缓慢平复呼吸,然后才徐徐转身,走到谢重姒面前,很听她话般,跪坐一旁羊毛软毡上。

又听她说道:“正好,我近来在看兵书,看得杂,同行军打仗时的史料一道看的。有些不懂,你来给我讲讲。”

谢重姒说着,折了身去够旁边几案上的兵书。

几案就在旁边,她倾斜伸手。

手刚触碰到书,却忽然被人按住。

宣珏居高临下地看她,眼底晦涩不明,余光将尽,四周只剩烛火光影。

他慢条斯理地对谢重姒进言:“兵书不急一时,需慢慢讲解。但有一事……”

他压低声,温和笑道:“之前和殿下说,臣可为您肝脑涂地,筹谋百事。那其中最后一事,您考虑地如何了?要不要……试试?”

第91章神佛“神佛”从云端被拉得坠入人世

距离墨韵楼内暧昧低语,已近一年。

动荡不安、诸事繁多。

先是卫旭之事皇兄南贬百越,后牵扯礼部闱考泄密,再是下半年父皇给她选夫婿无果,又迎来冬雪时漓江秦氏纷争。开春还有马不停蹄的朝堂地震。

接二连三轰雷似的炸开。

脑海里杂事太多,细微之处皆需她统筹,谢重姒没那过目不忘的记性,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道:“你在说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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