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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得知这个消息,姐弟俩肉眼可见的颓丧了下来,浑身都被绝望的气息笼罩着,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谁也没说话。

他们这个反应余思雅一点都不意外。

他们姐弟愿意听她的,信任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孩子”。不管是她还是原主,跟他们认识的时间都很短,没什么感情和信任,所以当初家里出了事,叔伯说要收留,他们就去了,要不是听说她“怀孕”了,沈建东也不会回来。

他们给与的信任和拥护从来都不是给嫂子的,而是给侄子的,余思雅今天就要打破这一点,在组成这个家庭的第一天树立起自己的权威。

毕竟这两人只比她小四岁和六岁,年龄相差不大,后面再知道她骗了他们,心里很难不生怨,这时候再被有心人一挑拨,后患无穷。所以她主动捅破这个事,同时也是想看看这两人的选择。

给了他们一点时间消化这消息后,余思雅冷静地开了口:“建东、红英,你们现在还打算认我这个嫂子吗?”

沈建东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看着余思雅的眼神很是茫然,不知所措。没有小侄子,他们跟余思雅就没有任何的血缘纽带,大哥跟她只见过一面,连房都没圆,严格说起来,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沈红英脸色苍白,看看余思雅又看看沈建东,眼神脆弱,泪珠在里面打转。

知道他们难以接受,但没想到他们俩反应这么大。余思雅叹了口气,拿出存款单,放在板子上:“这是你哥的抚恤金,一共450,另外50算我借你们的,待会儿打个借条,明年还你们,你们把存款单收起来吧!”

“你在周部长他们面前说好要把我们抚养长大的,才半天就要反悔,抛弃我们吗?”沈建东愤怒地大吼道,眼睛发红,像一头被人抛弃的小兽,死死瞪着余思雅。他难以接受没小侄子这个事,但更难接受又被人抛弃,刚聚拢的家又这么碎了。

如此激烈的反应让余思雅有点错愕,不过她也明白了沈建东的意思,但还有一个人没有表态。

余思雅看向沈红英:“你怎么说?”

沈红英性子绵软,不安地捏着袖口,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句:“是你让建东接我回来的。”

这也是赖上她的意思了。余思雅好笑,这姐弟果然是亲的,说话都这么含蓄。

她收起存款单,认真地说:“既然你们还愿意认我这个嫂子,那我以后就是你们的嫂子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自己愿意认的,我可没骗过你们任何事,以后别为了这个事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沈建东梗着脖子,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你当我们什么人?”

余思雅装作没听到他这句话,接着说:“第一件事情咱们算达成了一致,那咱们说第二件事,这个家里的规矩。”

姐弟俩头一次听到家里这么正儿八经立规矩,好奇地看着她。

余思雅还是那副表情,不急不缓地:“我是这个家唯一的大人,你们的家长,以后家里大事都得听我的,尤其是对外的时候,一个家庭只能有一个声音,做得到吗?”

虽然好像霸道了点,可对上余思雅强势的眼神,姐弟俩说不出抗拒的话只能乖乖点头。

余思雅满意地笑了:“好,那咱们接下来说说以后家里面的安排。我们这个家不养闲人,每个人都要做力所能及的事,为这个家庭做应有的贡献。”

“上工吗?我可以的,我现在会割麦子、丢种子、除草、挖地,过一两年就可以挑担子了!”沈建东一口应道。村里十几岁孩子基本上都会上工,不过条件好的会干轻一些、工分少些的活,穷点的,没劳动力的会选择工分更多的重活。

沈红英也怯怯地说:“我以后跟婶子们一起去上工。”

余思雅被两人搞得哭笑不得,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压榨童工的资本家好不好?

“想什么呢,屁点大的孩子上什么工,看把你们能的。从明天起,都给我上学去,不许逃课,作业要认真做,期末考试必须保持在班级前十名以内,不然回家天天背课文,抄书,写不完没饭吃!”余思雅的要求简单粗暴。

沈红英还好,她性子沉静,也比较喜欢读书。沈建东向来皮实,坐不住,念书也不认真,成绩一塌糊涂,听到这个要求,顿时哀嚎起来:“嫂子,让红英念吧,我不上了,我回家帮你干活,挑水搞卫生种地我都行!”

余思雅斜了他一眼:“你以为上学就不做了?想得美,放学和放假的时候,你们要负责家里的卫生、洗衣做饭、捡柴、养鸡,哦,还有自留地你们也要管,另外,农忙大家都上工,你们也要上,至于怎么分工,你们俩自己安排!”

对这个姐弟俩都没意见,乡下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妈没死的时候,他们也要做这些。

沈红英乖巧地说:“嫂子,我听你的,以后我做饭。”

她看出来了,余思雅不喜欢进灶房。

沈建东也没想法,但他不知怎么回事,他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出来:“那嫂子你做什么?”家里的活儿好像都被他们姐弟俩包光了。

余思雅慢悠悠地看着他:“我啊,当然是做最要紧的,改善咱们家民生大计。正好,你们说说,村里、公社有什么职务空缺,有没有适合我干的工作?”

余思雅说得轻松,但把沈建东姐弟俩给吓得不轻,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gu903();沈建东结结巴巴地问:“嫂子,你,你想当干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