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水庆章岔开话题,悠闲的说道:听说你把万海尧辩得哑口无言,差点下不来台。
我是看他给谷家指了一条死路,一时没忍住,才和他来了一场辩论会的。
嗯。水庆章微微点着头,阿才给我来电话也是这个意思。一开始,他把万海尧请来,是想听一听他的分析。感觉话里话外,有拉拢谷家的意味。陈子枫打着那位旗号招兵买马,实质上是给他老陈家谋势力。
他叹息一声:都快九十的人了,消停点享受晚年生活不好么,还插手这种事情,会令人反感的。人呐,无论年龄多大,权杖这东西都不肯扔掉。
厉元朗细细品味,不解问道:陈子枫干嘛这么做,以前看他挺低调的。
低调要看什么事了。他的儿子在这几年上升势头很大,又在粤湾省一二把手的位置上都历练过,两届局委,这一次是看上了更高的位置,想要争取一个名额。
陈子枫本身就是粤湾省的人,长期在老家坐镇,把粤湾经营成他们老陈家的自留地,水泼不入针插不进,白晴她爸爸早就对此有了微词。
他还不知检点,想要把儿子推上更高位置。他以为这是乡镇选委员呢,他想怎地就怎地。这个位置,需要多少年的历练和培养,需要多少大人物达成共识才行。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唉,人老了,脑子难免糊涂,不如以前敏锐了。
提到敏锐一词,厉元朗便问:爸,您说我大舅在高位这么多年,冯今夕的事情他应该有所察觉,为什么到目前为止,他还意识不到
厉元朗这话说的没毛病,谷政川先在沈城,后又去南陵省,锻炼可是有年头了。以他的政治智慧,不可能犯下如此麻木作风,对冯今夕所作所为,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和认识。
我想啊,还真怨不得他。水庆章喃喃说道:一来,他去南陵省的时间不长,刚站稳
,刚站稳脚跟没来得及关注这件事。第二个,就是冯今夕这些年备受宠爱,参加这个论坛,又去那个高端会议,不是外国元首接见,就是和高层会谈,简直风光无限,显赫一时。
还不时爆出各种各样的奇葩言论,都被媒体捧成为‘金句’,你看那会儿的新闻媒体,各版各面清一色是关于他的报道。任谁会想到,这样的人,会遭致高层严厉警告。从受宠到失宠,这个过程简直太快了,很难让人反应过来。
别说你大舅,就换成是我,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高层考虑的事情,我们当然不会清楚。
真是应了那句话,捧得越高摔得越惨。你看着吧,冯今夕今后要不夹着尾巴做人,变得低调起来,将来会很惨。他能用二十年成为首富,也可以分秒间变得一无所有。
水庆章不由自主的叼起烟斗,里面却没有装上烟丝。
谷红岩一回来,家里一切都回归原样,不那么随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