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霍长君倒是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手,很平静道:“日两次,早晚各次,他常常是寅时便起床了,待我起来的时候药温刚刚好,可以下腹,然后他会温好夜间的药,再送我和小孩出门,晚间他又会接我和小孩回家,吃饭喝药,他每件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很舒适。”
她越是说谢行之手臂上的青筋就越是狰狞,面容虽竭力隐忍不动怒,可是心底的怒火早就翻涌上了天。
霍长君与他相处十年,自是能很清楚地感知他的情绪,她淡然地看了谢行之眼,面色平和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气你,也不是想和你赌气,我只是想说,他这三年确实将我照顾得很好,甚至比我当初对你还要用心百倍。他将他能给我的切都给了我。谢行之,我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所以,他可能真的已经走进我心里了。”
他手边的汤碗应声而裂,他不是不知道霍长君的性子,若她承认那便是真的。他从前总是觉得他们只是生活困苦时的聊以慰藉,他可以原谅,可以假装看不见。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看见她次次地和林晨绍肩并肩站在起,次次地为他对抗自己,他心底有多恐慌。
他想杀了林晨绍,又怕她彻底恨上他,可他无法接受那隐隐的推测,如果这三年她真的爱上了别人他该怎么办?
他直抗拒,抗拒这个可能,他假装大方地说可以既往不咎,说只要她回来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可其实他在乎得要命,他恨不得将林晨绍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可是,现在,霍长君自己撕下了这块遮羞布,她说,“谢行之,我可能心底真的有了他。”
只有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她说心底有了他,那便是真的爱上了,往后她会像从前对自己样对他,奋不顾身,不顾切,哪怕与全世界为敌她也丝毫不惧,只要他也爱她,不曾伤害她,那她便会是世界上最好的爱人和伴侣。
她的勇敢,坚毅和执拗,统统都会用来保护自己的爱人,犹如往昔被保护的他。
谢行之张了张嘴,半晌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指缝间的血细密地落在地上。
黑褐色的药和猩红的血混杂在起,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谢行之点点地捡起那些碎片,低着头不曾看霍长君眼,道:“药洒了,我再去给你熬碗。”
霍长君看着他端着染血带药的碎片离开,当你不再爱这个人,当你褪去了他身上的光环再看他之时,你竟会发现原来他也不再高不可攀和熠熠生辉。
霍长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向来高傲挺直的脊背竟让她看出了几分伛偻的模样,她扯了扯嘴角,眼底带着几分讽刺,他那么高傲的个人竟是也会有不愿面对的天。
可是,即便他再不愿面对,只要他强行将她留下日,这样互相折磨的日子就只会越来越多。
这还只是开始。
她依旧静静地躺在躺椅上,看着外面的白云舒卷,天空澄澈,白云忽变。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小孩和林晨绍,真的,有点点想他们呢,回到家没有了他们,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跟何人诉说,与何人分享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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