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的手尚且停留在空中,只是指尖已一无所有。他顿了顿,收回手,低道:“我只是想像个普通人一样,送你礼物,讨你欢心。”
霍长君冷笑一声,“你过不来这种日子,别糟践东西。”
他上赶着犯贱,那她就成全他。
反正他这架势也不太可能放自己走,她不痛快,那就索性都不痛快。
她转身要离开,与他错身时,在他身旁轻道:“别学了,你学一辈子也不会像他。”
她抬步走开,走远时还不忘留下一句,“绒花脏了,记得付钱。”
摊主原本皱得像苦瓜一样的脸瞬间笑得像朵老菊花,“谢谢客官,客官常来!”
谢行之黑着脸也走了。
燕七付钱的时候,摇摇头,人都走远了想了想又回头把绒花拿上了,说不定拿回去给李德让,他能有点什么馊主意。
霍长君回到了李记酒馆,只见张老二又是刚对完单子出来,两个人立马唠上了。
“木娘,你这阵子怎么没来啊?是不是那老家伙又欺负你了?所以你不干了?那你家里怎么办啊?你找没找着别的活儿啊?”
他一连串的担忧叫霍长君都不好开口,还不等她寻到答话的机会,他便看着霍长君身后的人咧嘴一笑,“呦,木娘,你这哪儿找的这么俊俏的汉子,莫不是你哥吧?”
他还自以为聪明地指了指霍长君,表示了然道:“学聪明了,你家那口子腿瘸了打不赢,找你哥来撑腰,看那老李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
霍长君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只见张老二还毫不客气地拍了拍谢行之的肩膀,冲霍长君嫌弃道:“就是你这哥哥行不行啊,太瘦弱了,你要是想让他给你教训老李,谁把谁打趴下还不一定呢!”
谢行之隐忍着怒气,抻平了自己被他拍歪的衣裳,眸光冷厉道:“我是她夫君。”
“夫君?”张老二微愣,“骗谁呢?别以为你长得比木娘她夫君俊俏,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见过他人的!”
可他看着谢行之那双阴鸷凶狠的眼神又不像是说谎,张老二的眼神便由一开始的不信到后来的震惊,他瞪大了眼珠子,拉过霍长君,低道:“木娘啊,你该不会是和他通/奸吧?那可是要浸猪笼的?你做什么想不开啊?啊!”
他痛心疾首道,看着霍长君的眼睛里满是不争气的情绪,“你那夫君虽是残了腿,可对你那是二话没说的,天天送你来小酒馆,日晒雨淋,可是从没缺席过的,你这也忒不仗义了。”
“……”
霍长君抿着唇,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若说一开始她是拦不住张老二这张嘴,那现下她便是不想拦。他也实在是会想了些,那话本子里的故事都没他讲得精彩。
霍长君看着谢行之那张脸,脸色变了又变,一阵青一阵紫的,瞬间觉得他顶着奸/夫这个罪名还挺有趣的。
“诶!你笑什么!”张老二恨铁不成道,“我可告诉你,今天也就是只我看见了,你最好是早些和他断了,我便不告诉你夫君。”
霍长君更是没忍住开怀大笑。燕七也是扶额,这人是蠢的吗?他不知道他声音很大吗?他说的保密就是嚷嚷得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好好的日子不过,尽是胡闹。”张老二还嘀咕了一句。
谢行之的脸色彻底黑了,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刚要上前一步,霍长君便瞬间收起了笑拦在他身前,低声警告道:“此乃无主之地,你没有资格对任何人动手。禾木镇离燕国也不过七十里地,想来你也不想暴露身份。”
两人眸光在空中交会,气氛瞬间冷冽下来。
张老二还有些在气氛外,冷道:“你这人有手有脚的,干嘛非要纠缠人家有夫之妇?寡廉鲜耻!咱们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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