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忍不住笑了笑,踮起脚,拿肩膀去撞了撞燕一谢。
燕一谢拿起剃须刀,看着镜子里的她,挑了挑眉,心中也只觉乌云消失,松快许多。
姜宁又问:“那你昨天被我耽误了,没上成飞机,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出差?”
“倒也不是被你耽误了。”燕一谢道:“我也弄清楚你到底是怎么的,所以即便你不打那一通电话,我可能也不会上飞机。”
姜宁意识到燕一谢在替自己解围,忍不住笑,又问:“那今天,你还要走吗?正事儿可不能耽误了。”
燕一谢:“……”
姜宁放下水杯和牙刷,一抬起头,对上镜子里燕一谢发黑的俊脸。
她:“……”
燕一谢盯着姜宁,竭力不让自己的语气酸溜溜:“你是有什么事要和别人去做吗?那么希望我出差?”
“反正也没去成,不去了。”他道:“交给肖秘书了。”
“不出差可太好了。”姜宁抱住他胳膊,使劲儿踮起脚,用脑袋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撒娇愈发熟练:“新婚丈夫本来就应该拥有假期。”
燕一谢被“新婚丈夫”这四个字闹得有些不淡定了,他用了很大的耐力,才忍住把姜宁抱起来放在洗手池上吻上去的冲动。
就在燕一谢正打算提出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去度蜜月的时候,姜宁忽然一拍脑门,道:“可我好像还有工作。”
燕一谢:“……”
姜宁嘿嘿一笑,又冲他道:“但是我可以把图纸带回来画。”
“接下来几天你没有事情的话,我们都可以待在一块儿了。我也不受打扰地和你单独待在一起。”
“……”
燕一谢到底没忍住,伸出冰凉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姜宁的下巴,抬了抬,覆上一个同样冰凉的吻。
这个吻由浅尝辄止逐渐加深,最后变成让姜宁喘不过气来的深吻。
是玫瑰青提牙膏味儿的。
安排好这几天公司的事情后,燕一谢直接将手机关了机,他属于燕家了几年,活得像行尸走肉,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希望他的世界里只有姜宁一个人。
姜宁也去发了几条短信,让孟欣帮自己能签到的课签个到,不能代签到的课便帮自己请个假。三年都没请过假的姜宁忽然一请就是好几天,也是惊呆了孟欣,一直问姜宁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直到姜宁十分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打算和对象度过一个小蜜月,孟欣才一脚踹翻了这碗狗粮。
……
吃完早饭,时间慢下来。
两人重逢后难得有这么多时间相处,姜宁有点儿兴奋,在小本子上规划了一系列的事情。
她碎碎念道:“待会儿先逛超市买点零食回家,把家里空荡荡的冰箱填满,然后去逛逛家具店,买些新的抱枕回家,下午坐飞机回海市,去见周管家,把奶黄包接回来……见家长稍微往后推一推,因为回去之前还得挑礼物,这次我妈肯定会待见你……”
她把接下来几天规划得满满当当,划上一二三四。燕一谢打完最后一通电话,转过身来看她时,她还蹲在茶几边写,洗干净的脸蛋洁净漂亮,眉飞色舞。
暴雨过后的天空泛青,光线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她白皙眼尾。
燕一谢静静看着,漆黑凛冽的眉目不知不觉柔和下来,心中好似也被填得满满当当。
这几年,他所奢望的不过便是这一幕而已。
燕一谢忍不住走过去,把蹲在那里的姜宁抱了起来。
忽然腾空的姜宁:“……”
燕一谢往后一坐,坐在沙发上,将她放在自己大腿上。
姜宁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我还没写完。”
燕一谢从后拥着她,伸长手一够,便把茶几上的纸和笔拿了来,用脚将茶几一勾,把茶几也勾了过来,懒懒道:“这样写。”
“太矮了。”姜宁看着只到他膝盖处的茶几。
燕一谢将两只修长漂亮而有力的手摊开在她眼前:“给你垫。”
姜宁:“……”
姜宁忍不住问:“一定要抱着吗?你怎么忽然这么粘人?”
燕一谢的脸色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他可能的确是得了某种臆症,姜宁远离他超过一米,他心中便有些患得患失。与其说粘人,倒不如说他希望姜宁时时刻刻待在自己怀里,注意力在自己身上。
少年时期他便已有这种病症的趋势,而如今分别三年,再度重新在一起,他的病只能变得越来越严重。
姜宁笑道:“粘人精。”
即便被安上这么一个令人脸黑的词汇,燕一谢也没放开她,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他心里理直气壮地,就许姜宁从小对他动手动脚,而不许他表露心思么。
姜宁一边低头,在摊在他手掌上的纸张上继续写计划,一边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遇见我,你让我滚,不要碍事?”
这是要翻旧账了。
燕一谢思忖了下,决定为了家庭幸福着,先骂自己一句,他懒懒支起眼皮:“我那时一定是瞎了。”
不知道这是他未来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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