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谢茯苓突然含笑抬起眼眸凝视着他。
“有谁能令裴大人身不由己?我深知自己的身份。”
瑞王妃让她嫁谁便嫁谁,让她除谁便除谁,这样的地位,她从未有过篡位的念头。
谢径直登上马车,未曾察觉凌蓟欲言又止的复杂神色。
谁能束缚他家主子的手脚?
他多想告诉谢茯苓真相,但这样一来,又可能将她置于险境之中,那么自家主子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襄苎,你可还记得将军府的蝶院中那棵参天古木?”
守在马车内的襄苎原本满是忧虑,但见谢茯苓安然无恙归来,且神色平静,这才松了一口气,“奴婢自然记得,世子夫人幼时曾在那树上荡秋千,乐此不疲!”
但她为何突然提及那棵树?
谢茯苓轻轻垂下眼帘,回忆起画中那个小女孩的模样。
裴缙霄的府中怎会有她儿时的肖像?他甚至还曾鼓励她多爬爬树……
想得越多,谢茯苓的心就越纷乱,她很快将那些奇异的猜想抛诸脑后,掀开帘子,望着渐行渐远的裴府。
那座她一直渴望彻底摆脱的囚笼。
姜羽柔并非第一个被裴缙霄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子,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有她们的存在,时刻提醒着谢茯苓,一旦她复仇成功,她定要远远离开那个害人不浅的恶棍!
正在沉思之际,马车外忽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
“队长,西郊那边出了状况,竟然还惊动了征西王府!”
此时,西郊较之往日多了一些粥棚,随着难民数量的日益增加,皇帝对挺身而出的昭平侯府世子夫人的赞不绝口,使得京中权贵们也开始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