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推开她。
砰地一声,卫莱捂住脑袋,“你想谋杀?”
“朕是天子,杀你又如何?”
卫莱把刚刚没送回去的白眼送给他,拉起褥子睡觉。
刘彻愣住,回过神意识到卫莱又给他来这招——懒得搭理他。顿时气得想一脚把她踹出去,“朕明天就去钩弋殿,后天去漪兰殿,大后天还去钩弋殿——”
“你是皇帝,想去哪儿去哪,去北宫也没人管。但是现在我得睡觉。”
刘彻下意识想问,朕去北宫作甚。忽然想到北宫住着什么人——他表姐,陈氏。
“你还是女人吗?”刘彻万分闹不明白。
卫莱拉下褥子。
刘彻:“你我同塌而眠一年多,多少有些喜欢在里面吧?朕去找别人你居然不拦着点,朕看你才是狼心狗肺。”
卫莱又想翻白眼,“我拦得住吗?”
这话把刘彻问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卫莱:“陈氏以前没少拦你?拦住了吗?她还是你表姐。”
“你没试过怎知拦不住?”
卫莱打个哈欠,擦掉眼泪,“换做是你,已经知道答案,还会多此一举吗?再说了,我现在拦得住,不等于以后拦得住。你不爱去漪兰殿和钩弋殿,是不喜欢她们。
“十年后遇到王夫人,十五年后再出来个倾国倾城的李夫人,我还能拦得住吗?咱们不提王夫人,只说李夫人,你没见过她死前的样子,在你心中一直很美好吧?”
刘彻张了张口,竟发现无言以对。
卫莱坐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咱俩一直这样互不干涉,互相尊重,又互相需要,才能走到白首。人一旦有了过多感情,就会过于重视,过于重视就想用跟绳子把你绑在身边。或者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届时只有一个结果,反目为仇。我们那里有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刘彻想想:“朕也没让你爱上朕。朕前世那些女人也没几个爱朕的。可是她们——”
“她们并不是逗你开心。”卫莱已困得睁不开眼,“她们怕失去荣华富贵。我刚刚说的那一句,后面还有一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真那样,陛下不会说‘心易变’?”
刘彻:“不会,朕又不是真的二十岁。”
“我不信。”卫莱躺下。
刘彻试探性问:“朕发誓?”
“时间能冲淡一切,也能证明一切。”卫莱道,“离李夫人及笄还有十来年吧?到那时陛下再跟我谈论这事也不晚。”
刘彻不敢相信:“十年?”
“十年?”卫莱睁开眼,“这么说她已有五岁?邢夫人和尹夫人呢?她俩应该比李夫人和王夫人入宫早。此时有十来岁了吧?陛下,要不要哪天抽空去看看,她们还是不是你记忆中的模样?”
刘彻确定他今天又问不出什么,熄灭灯,“这是朕自己的事,不劳你操心。
“让我操心也行。”卫莱不介意的,“我正好也想见见那两位没能给你添个一儿半女,一样很得你喜欢的女子。我猜一定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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