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宫养有修士,自然也会有灵丹、灵器和各种天材地宝。
万溯阁,便是存放此类贵重灵物的地方。
清妧这次参宴没有听话摘下储物袋,此时那把刚到手的璇玑正在储物袋中。
她毫不犹豫掏出璇玑:“我跟你们一起去!”
夜色下,金碧辉煌的九层楼台巍峨耸立,殿前灯火通明,照出交锋下的重重杀机。
守夜的衍天宗弟子早已尽数倒下,几名黑衣修士站在殿前,却不见轻松,反而被无形的阵法攻击得狼狈不堪。
封也忍着血脉中不停奔涌的燥意,一击挥开袭来的灵力,扬声道:“情况有变,撤!”
“是!”
众人的应答散乱而不稳,不复平时的整齐划一。
然而他们想撤时却发现,这阵法从外围缓缓收拢,堵住了他们离去的路。
今晚,摆明了是为他们设的一个局。
封也抹掉唇边的鲜血,忍不住露出一个残忍而嗜血的微笑。
很好,这份挑衅他收下了。
清妧跟众弟子赶到万溯阁时,看到的便是众妖修双目赤红,与殿前的守护阵法疯狂对抗的局面。
狼狈,却又不屈,反而因为这阵法的厉害,越发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其中,最让人瞩目的便是封也,身边的护卫都已渐渐倒下,他满脸血痕,仍执着地站着,一招一式潇洒利落,不像困兽之斗,倒像要征服这片领地。
清妧微愣,衍天宗的弟子们也被他的气势镇住,没敢贸然上前。
此时,一名白衣仙人踏月而来,孤高圣洁,挥起玉衡剑在空中凌厉划出。
这一剑包含着浓郁的灵力和沉沉威压,封也禁不住后退几步,重重吐出一口血来。
容泽落至封也身边,低头打量一番,沉沉开口。
“妖帝?”
他白衣清冷,月下独立便是一幅画,更衬得一旁的封也狼狈不堪。清妧的目光忍不住在容泽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才走上前。
“师叔。”
容泽:“你怎么来了?”
“我出来透透气,听他们说这边有异常,便一起过来看看。”
说着她看向封也。
他满身是血,狼狈不堪,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他拄着剑缓缓站起身,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清妧没想到她一打瞌睡,就能碰见枕头。
只是她作为楚国公主,这种时候应该如何与夜袭王宫之妖套近乎呢?
清妧想了想,什么都没说,只递给封也一块施了术法的锦帕。
容泽眉毛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他手指微动,便有一道灵力向着三人站立的方向袭来,他迅速伸手拦住清妧的腰,向后疾退数尺。
“阵法乱了。”容泽淡淡道,指挥着衍天宗的弟子去把阵法恢复原样。
封也冷哼一声,只觉得这个清霄仙尊和传闻中不一样得很。
有意思。
清妧愣愣点头,正要再去找封也凑近乎,却发现容泽的手依然搂在她腰间,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圈入怀中。
清妧正想提醒,容泽却已经开了口:“王宫灵气有限,绞邪阵充其量只能算二等阵法,怎会将妖帝逼至如此境地?”
清妧的目光顺着容泽的话落到封也身上,跟着泛起疑惑——
妖帝的实力不容小觑,今晚确实狼狈得有些不合常理。
这两个人,一个装不懂,一个真不懂,简直要把封也气笑了。
都说妖生性邪恶,他看这些人才是黑心黑肺。
这绞邪阵起码被加强了十倍不止,这人竟能舔着脸说充其量算二等阵法?
而且绞邪阵之外,绝对还有什么东西,激发了他们的妖性,让他们体内血液躁动、心绪不稳。
他们上次来查探时,还完全不是这样,短短三天……
封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唇角已经重新挂上了那抹慵懒的笑。
“灵修中英杰辈出,不仅修为高深,还与清霄仙尊一般,高雅圣洁……”他微顿了顿,语气有些奇异,“在下……自愧不如。”
清妧觉得这话哪里奇怪,还没琢磨明白,便听容泽又道:“月圆之夜,想必会对妖帝的妖力产生影响,妖帝不必自谦。”
一个阴阳怪气,一个有理有度,清妧的心瞬间更偏向容泽一点,觉得封也未免有些失之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