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叶韶光理智回笼,一把推开叶红军,羞得不敢抬头。
“在,在的。”
说话的是孙芳芳,叶韶光不好意思在屋里多待,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准备去开门。
叶红军拉住她,轻轻摩挲着她的嘴角,给她理了理衣裳,温柔道:“咱们是夫妻,不用害羞。”
叶韶光红了脸,要不是他诱惑她,她怎么会着他的道!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叶韶光恼羞成怒,低下头咬住他的下巴,凶巴巴道:“没有下次!”
她以后一定要防着他,绝对不让他近自己的身。
深吸一口气,叶韶光打开门,扬起笑脸道:“妈,你找我什么事?”
孙芳芳眼眶泛红,眼睛有红血丝,一看就是哭过才过来的。
叶韶光皱眉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孙芳芳情绪不对。
孙芳芳整个人跟失了魂似的恍恍惚惚,手里揣着一封信,眼神没有焦距四处乱扫。
叶韶光过去挽起她的手,哄道:“妈,您怎么了?”
孙芳芳扔下信,一把抱住叶韶光:“韶光啊,我可怜的晓晓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哟!”
她的声音很大,很快引来了叶红军。
叶韶光朝叶红军打了个眼色,叶红军捡起信封,看完后小声道:“吴婶来信了。”
吴婶二字一出,叶韶光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孙芳芳应该是知道了她失忆的事,也知道了她脑子有病的事。
叶韶光抱住孙芳芳,哄道:“妈,我好着呢,我什么事都没有,您别哭了。”
孙芳芳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哗啦啦地流,顺着脸颊流入叶韶光的衣领,眼泪渗透衣领滑入叶韶光的脖子。
眼泪很热,跟火似的灼得叶韶光脖子发疼。
叶韶光心里发酸,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
叶红军一个头两个大,丈母娘哭就算了,现在连媳妇都哭了,他要怎么哄?
他盯着她们看了一会,最后决定谁也不哄。
叶韶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是就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孙芳芳本来就哭得停不下来,因着叶韶光哭了,她更是心疼,一心疼就更忍不住想哭。
俩人抱着哭了半个小时,直到嗓子都哑了才停止哭泣。
叶韶光掏出手绢给孙芳芳擦眼泪,孙芳芳死死抱住她,哑声道:“韶光啊,咱们别在这里待了,咱们今天就回京都。”
“京都医院多,你别怕,妈一定会找到人给你治病!”
叶韶光擦干净孙芳芳眼角的泪水,心里感动不已,她想这就是亲情吧,只有父母才会把儿女看得比自己重要。
她抱住孙芳芳,笑道:“妈,您别担心,吴婶说了,我脑子的东西不影响我的健康。”
孙芳芳心里发酸,吴妈妈是说了她脑子里的东西不影响健康,但她说了只是暂时不影响,谁也无法保证以后也不会影响。
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她脑子里的东西就会长起来,那些东西一旦长了起来,十有//八//九//会挤压到旁边的神经。
她这辈子什么都不想,只想让她的闺女好好的。
孙芳芳拉住叶韶光的手,激动道:“韶光,听妈一回,咱们立刻回京都。你脑子里的东西注定是个隐患,咱们不能存有侥幸心理。”
叶韶光赶紧安抚她:“妈,吴婶都说没办法治疗,咱们能找到比吴婶更厉害的医生吗?”
孙芳芳泄了气,吴妈妈所在的军区已经代表了兔国医疗的顶端,连她都说没办法治疗,哪里还有人能治好她的闺女哟?
想到这里,孙芳芳忍不住又哭了,边抹眼泪边道:“韶光啊,咱们去港城吧,港城有不少洋鬼子医生,一定能治好你的。”
说着,她拉着叶韶光匆匆往外走。
叶韶光赶紧拉住她,耐心劝道:“妈,您别慌,先冷静下来。”
叶红军也道:“妈,韶光的病一时半会的急不来,您别着急。”
孙芳芳瞪了叶红军一眼,迁怒道:“你别说话,我看就是你们叶家克我们韶光,小的时候克得她被人贩子拐走,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长大了,嫁人了,又克她生病。你们叶家人都是克星,我再不能让你们靠近我的韶光。”
说着说着,孙芳芳说得自己都相信了,好像叶红军真的会克叶韶光一样,冷着脸拦住叶红军,不让叶红军靠近叶韶光半分。
叶红军和叶韶光都看出孙芳芳情绪不对,俩人不敢刺激她,生怕她会被刺激得晕过去。
叶韶光拉住孙芳芳,哄她道:“妈,咱们先回屋,千万不能让叶书记近我的身。”
“对对对,不能让他近你的身。”
孙芳芳死死拉住叶韶光的手,瞪了叶红军一眼后急忙拉叶韶光进屋,进了屋还不忘把门关上。她松开叶韶光的手,从窗户警惕地看了叶红军一眼。
“韶光啊,以后你就在屋里呆着,哪里也别去,知道吗?”
叶韶光看得出孙芳芳被刺激得乱了脑子,她似乎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只执着着要看牢叶韶光,要警惕叶红军近叶韶光的身。
叶韶光过去抱住孙芳芳,哄道:“妈,我累了,我想睡觉,可我不敢睡,您能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