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亲口相问,那便是等于正式邀请入伙了。
只是,到现在为止,林秀还尚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若是一方山林好汉,那以后莫非要跟着一起拦路打劫?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他现在这般情况,杀了两个官门中人,走这条路也算相得益彰。
以后混得好了,当个二当家、三当家的,拐几个美貌女子当压寨夫人,想想也是不错。
但,如果接受邀请,那必定就要品人眼色,以后做人麾下,还得听命行事,这于自由就不太方便了。
林秀只得委婉地说道:“我从小在海外野惯了,怕是受不得拘束,到时候若犯了忌讳,就不好了。”
黄统是个粗人,倒也没听出言外之意,只道:“怕甚么?有不懂的直接问我就是,只要按规矩行事,也不必怕犯什么忌讳。”
老叟终是个明白人,听得出弦外之音,道:“既人各有志,那也不好强人所难了。”
既林秀不肯入伙,那便是话止于此,交浅则不必言深。
竹筏汇入潇水,直线行北而去。
其时江上往来有人,皆是行色匆匆,倒也没谁去刻意关注他们。
由南向北因是顺流,比逆流的时候要快得多,即便无有舟楫,漂流也快,只小半时辰,又到了泠水滩这边了。
至此,他们三個也算是成功地瞒天过海了。
刚近码头,黄统便张罗着要去弄艘船来,一跃之下,竟是踏水而行,飘过六七丈很是潇洒地落到了陆地上。
他们打算继续顺江而下,先去祁阳再行落脚。
而林秀既不选择入伙,倒也没理由再跟着他们一起北去。
搞了半天这转来转去,又回到了泠水滩城,他也是不由苦笑一声。
然而,也就在黄统才离开了竹筏没一会儿,那一直端坐在竹筏前端的老叟忽然就身体打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