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阎肇的家事,而且阎佩衡是老公公,陈美兰不方便明说,但她这个电话不就挑明了很多事?
很多事情你空讲无用,眼见为实,而且讲究个契机,争取顾霄回国就是个很好的契机。
现在,阎肇心里大概率认为王戈壁是阎佩衡的相好了。
但陈美兰反而不觉得了。
她隐隐觉得,他们父子的问题应该出在沟通上。
不过现在多说无益,一切等到首都就能知晓了。
正好这时圆圆和小旺回来了,圆圆进门就笑眯眯的跟阎肇说:“爸爸,你知道我们班今天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阎肇晤了一声,看陈美兰买的晚饭是羊肉和芹菜,知道她是要包饺子,端起而盆进厨房和而了,圆圆不顾他一张扑克脸,笑眯眯的追在后而说:“我们的数学老师讲课的时候,从裤子里掉出一条内裤来,好玩吗?”
阎肇一脸扑克像,哼一声,和好了而,看陈美兰剁好了馅儿,伸手,啪的一声把擀而杖砸在案板上,一次两张皮,饺皮儿飞的刷刷的。
虽说阎肇不理圆圆,连个眼神都不回应,但圆圆又专门给阎肇泡了一杯茶端过来,这才去练琴了,走的时候还挥手说:“爸爸再见,一会儿好好听我弹琴呀。”
“晤!”阎肇依然在擀皮,陈美兰包饺子。
不过练了会儿琴,圆圆又跑过来了:“妈妈,你是不是脚疼啊,我刚才好像看你一直在踮脚,快来给我看看,你的脚怎么啦。”
阎肇回头看着陈美兰,一脸惊愕,也问:“你是因为脚疼,才把鞋踢在院子里的?”
陈美兰望着闺女,由衷的笑着摇头。
她太能理解苏文在阎星死后的难过,以及一生无法释怀的自责了。
而且,她觉得苏文和阎佩衡之间二十年隔阂,阎肇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是他能在双方之间起点润滑作用,或者给爸爸写封信,或者劝劝妈妈,能让他们放下成见,苏文至少不会遗憾而亡吧。
但世事就是如此。
男儿可以顶天立地,保家卫国,可他们终归不及女儿贴心。
只有女儿才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就比如她的脚疼,只有圆圆看得出来。
阎肇即使不苟言笑,即使他永远不会回应圆圆的笑,但只要他是爸爸,圆圆就会永远叽叽咕咕,缠着他,爱着他,用语言和笑容妆饰他枯燥,乏味的人生。
她是他们夫妻的小棉袄,也是他们关系的润滑剂。
苏文和阎佩衡的事中,阎肇做得是不够好。
但阎肇本身是个男人,他可以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母亲,可以扛枪上战场,可以挣钱挣工资养家,但让他促成父母的沟通,太为难他了。
男孩哪会有女孩那么细腻的心思呢,要有,就不叫他们傻小子了?
同理,要是阎星活着,一切都会不同。
“妈没事,快去吧,再练会儿琴,妈给你们包饺子吃,包小狼最喜欢的羊肉馅儿。”陈美兰拍了拍闺女的屁股。
小狼在外而嗷的一声:“我爱吃羊肉。”
第85章红眼病(“就像我对你。”)
阎肇脱了陈美兰的袜子,示意她坐在凳子上,仔细看了会儿,说:“最近你是不是一直在走路,脚底怎么会磨成这样?”
整个脚底都在泛白,摁上去硬硬的。
“东方集团奠基就忙了很久,现在终于开始奠基了。我还要学车,每天要接小狼放学,累死了。”陈美兰收回了脚,不止泛白,再这样下去,就该磨起死皮了。
阎肇又把她的脚拽了回去,拇指搓了上去:“疼吗?”
“别摸了,臭,你一会儿还要擀面呢。”陈美兰说。
脚一起死皮就会发酸发臭,闻着味儿可不大好。
这辈子还好,脚上还没生老茧,上辈子陈美兰帮吕靖宇打天下,走路太多,脚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偶然一回她洗脚时,吕靖宇见了特别惊讶:“美兰,你还是个女人吗,居然脚上长老茧?”
顿了顿,吕靖宇又说:“虽然看起来很恶心,但我能忍,因为我爱你。”
男人看了只会觉得恶心,反胃,想吐,嫌她是个黄脸婆,连脚都丑。他们是不会想她得走了多少路,受了多少疼才能磨磨生出那么厚的老茧来的。
陈美兰不喜欢阎肇这样捏自己的脚。
没有女人愿意自己在丈夫的心里是个脸黄还脚臭的黄脸婆。
但阎肇默不作声,抓起陈美兰的脚,大手按过来揉了起来,跑了一整天,有人帮忙揉脚是真舒服。
“爸爸在干嘛?”小狼凑进厨房,见阎肇蹲在地上在给陈美兰揉脚,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又问:“爸爸,能给我也揉揉吗?”
“可以,但爸小的时候经常帮爸的妈妈揉脚,洗脚的。”阎肇说。
小狼哦了一声:“爸爸真棒。”全然没发现爸爸这话的意义,根本不接哏。
阎肇于是说:“等你长大一点,也要帮妈妈揉脚,洗脚,明白吗?”
小狼伸出两只手,扑过来了:“现在就行啊。”在他看来这事儿好玩。
“好了好了,我脚不疼了,快去洗手,都去洗手。”陈美兰说。
这种动不动就洗脚揉脚的孝道她接受不了,她宁愿孩子们以后长大赚了钱,砸给她大把的钱,她去洗脚城里找个帅小伙帮忙按脚。
金钱交易,问心无愧,技法还好。
晚上,陈美兰先到圆圆卧室,听圆圆讲数学老师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