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1 / 2)

“儿臣带上便是,”三皇子极为顺从,这种事上他自不会逞强。

“对了,林大人会随行么?”

三皇子点点头,“师傅自然与儿臣一道北去。”

“那就好,那就好,有林大人与你一起,母妃也放心些。”

三皇子的师傅是翰林院的林大人,当初孙贵妃还瞧不上这位林大人,只觉得他一股子书卷气,做学问著书立纪还行,但做皇子师傅差点意思。

所谓立嫡立长,大皇子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应是太子,但皇上却偏偏久未立太子,因而在孙贵妃心中,便不免生出奢望,除却她不是皇后,她的三皇子哪样不比大皇子强?

自林大人做了三皇子师傅后,三皇子较从前沉稳许多,最近做的几件事都让皇上刮目相看,也称赞了几回,如此看来,林大人功劳最大,孙贵妃对林大人的态度也转变了许多。

除却章华宫中孙贵妃母子二人商议北行之事外,在京城府尹后衙,也正有人谈论此事。

新任京城府尹元祯与一位长须文士正在对弈,元祯执白,文士执黑,白子落入棋盘,黑子顿失大片江山,一盘棋终,文士拱手谦笑:“先生棋艺越发精湛,长山自愧不如。”

元祯边收棋子,边漫不经心道:“我潜心研读十数年,只为今朝,”随后他又笑着摇了摇头,“如今论起学问我不如你多矣。”

文士名长山,姓林,乃是当今翰林院大学士,也是三皇子的师傅。

他捋着胡须呵呵笑着对元祯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青云先生的本事,长山岂能不知。”

说着,林长山正色又道:“皇上已经准了三皇子所奏,想来如今皇上无人可用,应了三皇子也是不得已为之,且汝国公最是奸猾,需得一个在身份上能压得住他的人最好,三皇子既代表皇上督战,当是可全权掌控北境局势,不过…”

林长山蹙眉望着元祯,神情凝重,“你当真认为皇上在潭山祭祖时会立太子?”

“到时候了,”元祯轻道,“他若是不想重蹈十七年前的覆辙,自然不能再拖下去。”

“行,既如此,我便随三皇子走这一遭,且不论三皇子前程如何,我也权当为长垣府的百姓了。”

元祯颔首,捏着手中的棋子把玩了片刻,才意味深长的道:“长垣府局势不会更糟了,束山麾下的那些人终究不会放任长垣府被北苍践踏的。”

林长山愣了愣,随后明白了元祯话里的意思,又添了三分诚意的拱手,“多谢先生如此相助,若是三皇子…也罢,我不许诺先生什么,但若真有那一日,再说这话不迟…既如此,我也不便多留,等我从北边回来,再来寻先生讨教棋艺。”

元祯也起身拱了拱手,“元某愿三皇子此行顺遂。”

“多谢先生,外面天寒,先生留步,”说罢,林长山告辞离去。

待门扉开了又关,一个人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元祯旋身又坐了回去,“都听到了?”

元泊盘腿坐在了对面,随意笑答,“秦誉野心渐长啊。”

元祯睇了他一眼,“他的野心不是你挑起来的?”

元泊并无被人揭破隐秘的尴尬,他只呵呵笑道:“那兄弟几个没一个可堪大用的,就他有几分小聪明,人也不算太坏,若真得有人接掌这个烂摊子,我以为也只有他了。”

元祯默而不语,静静望着元泊,过了许久才道:“泊儿,为父从前便说过,你若想要那个位子,为父总能帮你坐上去,如今改主意还来得及。”

元泊摇头,像似避之不及,又似玩笑道:“父亲,我从前如何说,今日也如何答你,我就乐意做平江府第一纨绔的公子哥。”

元祯摆摆手,扶额头痛,“为父知道了,你呀,为父悔了,真不该带你回平江府。”

元泊起身正欲离去,听了这话,并未回头,他道:“父亲,一日为父终生是父,我,是您的儿子,从前是,以后也是,这事完了,我们就离开京城,您喜欢平江府咱们就留在平江府,您若是想回青云山,儿子也陪您。”

低沉的声音恍若梦呓,元祯闭上了眼,可此时颤动的眼角泄露了他心底的波澜,泊儿,他的儿子,从四岁到二十一岁,整整十七年啊,多少个日夜,他逼迫泊儿去学习,去练武,只因为他的执念,一度令父子二人渐行渐远。

他要让整个秦氏皇族为太子陪葬,他要让泊儿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然世事难料,泊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搅乱了他的部署…

也罢,随他去吧…

第118章最后一案5

今夜是元泊值守,从府衙离开后,他在京城的街道上闲逛了半晌,夜幕将落之时才去了宫中。

在值房换了宫中禁卫的衣裳后,他晃晃悠悠的与同伴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去了后宫。

“听说了没,皇上潭山祭祖要从咱们这些人中抽调随行,你想不想去?”同伴戳戳他的肩膀问道。

元泊正心不在焉,听到问话闲闲答道:“那岂是由我能决定的,还不是看上头的意思。”

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怎么的?昨个夜里没睡好?”同伴眨了眨眼,调笑道。

京中禁卫都是贵族子弟,十五六岁起,家中便为他们准备了通房妾室,以防他们出去鬼混被外面的女人弄坏了身子。

同伴虽已娶了妻室,但仍有通房妾室,今日宿在这屋,明日歇在那屋,三五日不与同一个女人过夜也是有的,因而,他见元泊哈欠连天,只以为元泊与他一般,夜里被女人掏亏了身子,白日才没了精神。

也难怪同伴误会,元泊虽初到京城,但在平江府纨绔浪荡的名声却已传扬许久。

他若说自己没有女人,哪个会信他?就算他府中没有女人,也指不定昨夜在别处鬼混?

元泊见同伴不怀好意赤/裸/裸的打量,也不辩解,只眼尾轻挑,抚着自己腰间状似十分难受,“可不是嘛,唉,我这个腰呦,可是要了我的命了。”

“哪里哪里?”同伴说着便要上手摸一把,“让我看看,我有经验,我给你按两下就会舒服些。”

“别,别,”元泊一下跳了开来,嘿嘿笑道:“等我回去找别人按,你那粗手粗脚的我可承受不起。”

同伴见状也调笑着道:“说的有道理,咱们的手哪里比得上人家柔弱无骨,细滑白嫩,你说是也不是?”

“是,是,”元泊附和,紧接着又打了个大哈欠,几滴泪随着滑落眼角。

“看你这样子,昨个费老大劲,算了,你找个地且睡上一觉,上半夜我来守,反正也不差你一个。”同伴说着好似被传染了般,也打了个哈欠,“去吧,去吧,后半夜你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