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2)

gu903();束穿云讶然,随即跳下车,向阴影处靠近了几步,这才确定真的是他,“元泊?你…你不是去了京城?”

天色渐明,在朦朦胧胧的光亮下,元泊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像是长途跋涉而来不曾歇息过,向来水水润润的双眼也似蒙上了一层雾色般。

他没有回答束穿云,先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束穿云一旁的园子。

束穿云蹙眉,心道他或许有重要事情要说,遂转身对园子低语了几句,园子瞅了眼元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乖巧的把马车停在了院门外自个先开门进了院子。

他们住的院子小,马车进不去,束穿云平时又不大出门,所以并没有养马车,若是有要事出去,都是园子到附近的车马行去借马车,因此时天色太晚,马车只得暂时放在门外,待天明了再还回去。

见园子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束穿云回头正欲问元泊可有要事,却见元泊神色疲惫,不禁软了语气道:“谨妃生辰不是在明日,你怎的回来了?”

按理说,贡院昨日才发现的命案,就算李捕头五百里加急送信前往京城,元泊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回来。

况且,他若是回平江府,第一时间也不应该出现在这啊。

所以,他是做什么来了?...

束穿云正疑惑元泊来意,却没瞧见元泊眼神闪了闪,脚下的步子突然挪了挪,瞬时欺了近来,一刹那两人之间只余下一个拳头的距离了。

灼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头顶,束穿云刚想退后,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抱住了,随后耳畔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叹息:“因为,我忽然觉得有些想你了…”

束穿云却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晕,心跳也如擂鼓般锤在胸口,两只手垂在身侧,一时间忘记了今夕何夕。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还是第一回被人这样拥抱,说不激动是假的,她的额头抵在元泊肩上,一股混合着尘土的汗味充斥在她的鼻间,在这一刻,她却忽然有些心酸,仿佛数年前的自己,为了查案也曾这般奔波,带着一身的大汗和泥土归家。

所以,她忘记了推开他。

元泊如一只偷了腥的猫,一双眼睛满带笑意,如天边的星子般闪亮,他拿下巴上刚刚冒出的一丝丝青色的胡渣蹭了蹭束穿云的头顶,随后轻轻放开了束穿云。

“你怎会这么晚才归家?”

束穿云又想起了前世的事,有些恍然,听到元泊问起,定了定神,想起方才的猜测,料定元泊还不知贡院发生的事,遂正了面色答道:“贡院出事了。”

元泊见束穿云神情恍惚,并不似女子的娇羞,本有一丝不解,但见束穿云说起贡院出了事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到口的话也成了:“什么事?”

“刘大人被害,还有三名考生一死,一中毒,一不知所踪。”

“到底怎么回事?”

元泊心中一动,面上微微起了波澜,这事非同小可。

京城距平江府千里之遥,他从京城赶回来不眠不休还花费了一日夜,想来李全送的信还在半途。

束穿云抬头看了眼天色,天要破晓,早起的小摊贩也已开始做准备了,不知谁家的狗儿听到了街边的动静,不停歇的吠了起来。

“进来说吧,”束穿云转身走向门边,贡院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说的完的,而且,他们这孤男寡女的在门口说话,被那些三姑六婆抑或是有心人看到总归不好。

“吱嘎”一声,束穿云推开门,就看到园子抱胸靠墙瞪着一双大眼看她,她心头瞬间涌起一股暖流,嗔笑道:“快去睡吧,天亮了还有事要忙。”

园子站直了身子,眼中藏着忧虑,很显然,元泊的话她听的真切,“小姐…”

她想说,小姐你万不可被男人的话迷住了眼,不辨真心还是假意,可…见小姐神色清明,又似自己想的多了。

束穿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又似说了什么,但两人相处日久,园子自是明白束穿云摇头的意思,她轻声叹了口气,“也罢,我去睡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前院,回后院睡觉去了。

元泊靠着门扉,一言不发的站在束穿云身后。

瞧着那一主一仆两个间的眉眼官司,元泊弯了弯唇角颇觉有趣,束穿云的这个小丫头看着可不像一般仆从这般简单。

院子里本就只住着束穿云姐弟和一对仆从,所以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可元泊却知道在院子的某个角落正有一双鹰一般的利眼在防备着他,若是束穿云神色但凡有一丝不对,那利眼的主人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可没把握能打赢那人。

毕竟从前束大将军身边的侍卫能是个简单的?

因而,即便他存了心思想靠近束穿云一点点,但…哎,还是老老实实亦步亦趋的跟在束穿云身后为好。

……

一盏茶后

束穿云已洗去易容的装扮,顶着一张清水芙蓉面终于和元泊把事情大概说了个明白。

“…事情就是这样…”

元泊坐在束穿云对面,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口茶,沉声问道:“所以,你也认为杀害刘大人的和那个叫吴盛庸的是同一人?”

束穿云点头,“不仅如此,给马廉下毒的也是他。”

“你打算怎么做?”

依元泊对束穿云的了解,也约莫能猜测出几分束穿云的心思。

束穿云轻抿着唇角道:“既然其中两人来自兴吴县松溪书院,那必是要去一趟松溪书院的…或许,不知所踪的那位也就此有了下落。”

元泊转了转眼珠略带了几分玩世不恭忽道:“既如此,我当是要助你一臂之力的。”

“嗯?”束穿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望着他,“你不去京城了?”

元泊摇头,望着束穿云不染脂粉的娇美容颜,眯了眯眼道:“当然要去的,我和姑母说了,要去为她庆贺生辰,自不能食言。”

说到这里,他眼风一转,眼中风情毕露,薄唇弯起半月般的笑意,“且我是偷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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