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gu903();束穿云暗叹,吃一堑长一智,杨守业,守业,暗含了外祖父对他诸多的期许,不仅要守杨家百年基业,也要守护束家姐弟。

虽然她束穿云和杨儿并不需要靠任何人,但杨家,却终是要靠杨守业的,这些磨砺对杨守业来说也许并不见得是坏事。

“业表哥,你也来用饭?”束穿云笑了笑。

此时因为已过了用午饭的时辰,酒楼里并没有几桌客人,束穿云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杨守业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来查账,”杨守业招了招手,有小二上前。

“呃,对啊,这酒楼是杨家的,你看我都忘了,”束穿云揉了揉脑袋,她都忙晕了,才想起这酒楼是杨家的产业。

又到月底了,只不过查账需要杨守业亲自来吗?

“送壶好茶,再去做几个清爽的菜,”杨守业轻声吩咐小二。

“好嘞,少东家,您稍等,”小二明显认得杨守业,笑语殷勤的跑走了。

杨守业注视着束穿云,一时没有开口,束穿云以为他还是如从前般沉默寡言,也不在意。

待小二送来茶水后,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说了一个上午的话,确实有些口渴了,茶刚入口,却忽然听到杨守业道:“表妹,你愿意嫁给我吗?”

“咳咳,”束穿云被呛住了,“咳咳,”她憋的脸红脖子粗,过了好大会才喘过气,“表哥,怎会有如此想法?”

“我会把杨家所有的产业当做聘礼,以后那都是你的嫁妆了,只要你愿意…”

杨守业脸上的表情极其认真,并不像是随便说说的。

束穿云伸手止住了他,端正了坐姿,也认真说道:“业表哥,我不愿意,我只能是你的表妹,仅此而已。”

杨守业似乎并不意外束穿云会拒绝他,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就猜到你不会同意,可我还是想问你一问,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把杨家的产业名正言顺的还给你。”

他又在心里悄悄说了一句:也只有以这样的借口我才敢问出这句话。

第16章画舫上的亡命鸳鸯6

“业表哥,”束穿云摇摇头,“你怎会有如此想法?你知道我手上我娘的嫁妆也并不少,你若是再把杨家的产业给我,我怕是平江府最富有的人了,你就不怕我遭人嫉妒,整日里睡不安稳?”

束穿云摩挲着手中青花瓷茶杯的杯沿,光滑细致,一如平江府的表象,安宁又平和,她不由低头浅笑,“再说了,若是舅舅舅母得知你有这想法,恐怕以后会很不愿意看到我。”

谁又知道平江府安宁平和的背后掩藏了多少暗潮汹涌明争暗斗?

要归还杨家的产业给她,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且不说舅舅被过继给外祖父那一刻就已是外祖父的儿子,外祖父临去前把杨家托付给了舅舅。

就说她娘若是贪图杨家的产业,早二十年前她娘就招赘了,而不是嫁给一穷二白的她爹。

而她和杨儿更不会想要杨家的产业,假如有一日,她爹战败的事再被人翻起,是福是祸实在难说,如今她和杨儿就如走钢丝般悬在峭壁上,不知道何时就会粉身碎骨,她若是和杨家绑在一起,难保不会连累杨家。

再说了,在皇权面前,钱再多又有何用?只会徒增被人惦记觊觎的风险。

想当年她费了多大劲,使了多少心眼,才能带着杨儿平安回到平江府,这七年来更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如果不是杨家出事,她实在是不愿意出现在众人眼前,被人注意到的。

然而,她只是上次帮了杨守业一回,就被元泊这家伙又给扯进了命案里,时也命也,就算她想低调,也架不住有人上赶着给她找事做。

哼,束穿云在心里冷笑,杨家没有根基,我不愿意连累他们,但是元家有啊。

元泊,你既然想利用我为你做事,也别怪我抱紧你的大腿不松手,说什么也得把你绑到我这只风雨飘摇的小船上来,乘回风破个浪直上那万里云霄…

杨守业蹙眉,他心中自是明白束穿云说的也有道理,杨家不是他一个人的,他并未考虑到爹娘和妹妹,不过如果爹娘知道是云表妹救了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和他有一样的想法。

束穿云不知杨守业在想什么,但是有些话她必须要说,说与他明白,她四下看了看,此时酒楼里只有零星几桌客人了,窗外也无人,她放低了声音对杨守业道:“表哥,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出我口进你耳,希望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杨守业怔了怔,但是看着束穿云一副严肃的模样,也不由郑重的点了点头,“表妹,你说。”

“表哥该知道当年我爹是怎么死的?”

“姑父是战亡的。”

束穿云摇了摇头,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个败字,“不,是战败!虽是一字之差,但在皇上那里却是天差地别。”

“表妹,姑父他并没有败…”杨守业的脸色变了变。

束穿云面露讥诮,“镇北大将军束山,麾下十万大军,在对北苍国一战中却几近覆没,这还不算败吗?就算对方有二十万大军,谁又会在意呢?皇上震怒,但大将军却身亡,试问皇上的怒气会发向何处?”

杨守业惊的差点站起来,“难道姑母她?她不是…?”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姑母的死因,只以为姑母是承受不了姑父的身亡,受了打击才自缢的。

“是自缢,”束穿云打断了杨守业,却是自缢不假,且是她亲眼所见,更不会有假。

“我娘自缢,皇上更为恼怒,我和杨儿本是要获罪的,但因为瑾妃的缘故,皇上网开一面,我和杨儿才能回到平江府,所以,不管是我还是杨儿,你和杨家都不能和我们太亲近,你明白吗?”

杨守业有些不明白,为何姑母自缢,皇上会更恼怒?

还有,他们杨家和束家就算不亲近,也还是姻亲,若是束家真的出事,杨家也不能独善其身呀。

然而虽不解,但束穿云不说,他也不问。

他虽和表妹只说过寥寥几回话,但是他却知道这位表妹是极其聪慧的,她不愿意说的,不愿意做的事情,他自是不会违逆她的意思。

他只轻声道:“我明白表妹的意思了,你放心。”

这句话似宽慰束穿云的心但又似在承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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