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衡第一日坐衙,先是与诸多同僚见了面,然后在通判战崇文等人的带领下参观了一下州衙。
广州州衙虽然破旧不堪,但规模却是颇大,设厅,通判厅、签判厅,观察判官厅、节度推官厅、观察推官厅,府院,当直司、左司理院、右司理院、司法厅,司户厅等一应俱全。
当然,这些差遣并没有全部有人在职,毕竟广州只是个莽荒州。
除此之外,还设置了大量的经济部门,散落在州衙衙内外,如常平仓、回易库、常平库、公使钱库、公使酒库、公使醋库、棚前醋库等,这些却是必要的。
章衡看得忧心忡忡,因为广东多台风,广州州衙破败不堪,若是来一场大台风,到时候若真是倒塌了,砸死诸多官员,那可是出大事儿了!
“全部推倒重修吧。”
回到了设厅,章衡与诸人道。
众人顿时一惊。
詹崇文惊道:“漕帅,请三思啊,这州衙修不得啊!”
章衡嗯了一声道:“为何修不得?”
詹崇文苦笑道:“官不修衙,这是咱们国朝的官场规则,而且,咱们州衙哪里有钱去修啊!”
章衡似笑非笑看了一下詹崇文,这詹崇文态度是不错,但却是在试探,这是在试探他的能耐。
章衡提出来要修官衙,这是他上任的第一把火,若是提出来却落实不了,这威便立不起来了,难免要被人轻视几分。
原本自己便年纪太轻,总是难免被视为官宦子弟来镀金的,若是不能够折服他们,以后可就平添诸多麻烦了。
不过,章衡提出修衙的事情,可不是心血来潮。
章衡笑道:“官衙老旧了就要修,城墙坏了也要修,官衙代表朝廷尊严,若是在皇权教化的州县,州衙破旧是没有关系的。
可在广州这种莽荒之地,又是对外开放的港口,更要一个能够撑得起来的门面,一是威慑未教化之土著,二是震慑外来之蛮夷。”
佥判席文彦苦笑道:“漕帅说得是,可这钱从何来?……咦,等等,城墙也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