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瑞塔简直觉得羞愧了,脸都刺了一下,“抱歉,是我意气用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商邵很照顾她的感受,“你看,你见了小温,晚上喝酒散心,立刻就有媒体说你失恋,你下定决心澄清,对方又当场拿出了照片,一步一步一环一环,好像就等着你做这些事。所以这一次,你不妨按兵不动,只等陆陆下岛,赌的就是我们等得起,但对方等不起。”
他语速和缓地分析完,继而松快氛围,调侃地说:“何况再怎么样,我想也不会比现在的局面更糟糕了。”
“那如果对方手里还有牌,最迟明天也一定会亮出来了。”
“确实如此。”商邵沉吟。
集团里业务繁忙,他不可能只围着这一件事转悠,瑞塔坐他的顺风车走,情绪已经好了许多,寒暄道:“你和莎莎很相配,同样的正直、温柔、富含热情和善意,真羡慕你们。”
只要有人提起于莎莎,商邵总是会不自觉抿着唇笑起来,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爱意。两人交往这么久,生意场上已经流传开一句话,说商家大少爷沉稳持重,要跟他套近乎比登天还难,但只要你和他聊起女朋友未婚妻,他就会多看你一眼。
“莎莎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荣幸。”商邵客气地说。之前瑞塔为了澄清一事犹豫不决,莎莎隔空一句话就让她的下定了决心,今天又对她褒以如此高的欣赏,其实是很让他高兴的。
瑞塔回忆起这段短暂的友谊也很感慨:“我和她其实早就见过,我出席过她发起的晚会,不过当时她只跟在他父亲身后社交,直到那天在深水湾外碰到她,”瑞塔合掌轻叹,“我们才一见如故。”
商邵心里很快地略过一丝不对劲,毕竟从莎莎的口中讲出来,她们是熟识已久但交情浅浅的关系。到了瑞塔这儿,却成了交浅情深。当然,商邵社交场见惯了的,并不排除是瑞塔在此刻说场面话。
他脸上仍笑着,附和:“这么说,你们很有缘。”
“是这样,”瑞塔由衷地说,“我那天情绪很差,让司机在路边停靠,她刚巧帮你拿文件出来,就这样碰上了,不得不说,她简直像个小太阳,我毫不怀疑任何人都会喜欢上她的笑。”
商邵扶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这不可能。莎莎从没有获得过在深水湾来去自如的权限,他也绝不会让她去为自己取什么文件。这是怎么一回事?他随即若无其事地问:“帮我拿文件是哪一天的事?我这个记性,怪不得老是被她埋怨。”
瑞塔觉得他分明就是在秀恩爱,大笑起来提醒道:“上周五。”
商邵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但一时之间并未说话。
“她竟然没有和你提这件事!”
“提了,”商邵大专方向盘,不动声色地试探:“说你是她偶像。”
“我们一起吃了饭,”瑞塔随即苦笑了一下,“她带我去了你们常去的日料店,不过那天是我最糟糕的一天,什么都没吃,还哭了,最后还拿错了手机。”
车急刹了,可明明是绿灯,车况通行无阻,瑞塔被安全带勒一下,商邵又平静地踩下油门:“看错了,以为是红灯。”
他的确疲态很深,瑞塔心里再度涌上歉疚。商邵注视着白昼下的车水马龙,漫不经心问:“是那部丢了的手机?”
“是的。”瑞塔看了眼自己的新手机,“要是不丢,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商邵早就查过那个最先拿出照片的娱记,但对方一口咬定是收到的匿名邮件,还给出示了。的确,是一个虚拟境外ip地址。
他把瑞塔送到下榻酒店的停车场,确保她顺利登上电梯后,径自开往集团。正有会议等待他出席,也有多项决策要在下午拟定,前往中环的道路拥堵,商邵搭着车窗,手指烦躁地点了点。车子猛地调头甩尾,向反方向驶去。
第179章
于莎莎承袭父亲于威廉的希望,从他母校伦敦政经一直念到了博士,继而投身到了律政届,两年前与商邵重逢并热恋,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在英国事业,陪商邵定居在了香港。
商邵是很惋惜她的才华和专业素养的,动过念头想让于莎莎在集团法务担任要职,超过了她这个资历年限所能触达的职位高度。不过于莎莎婉拒了,她好像厌倦了大企业大财团之间的纠纷,转身投入到了公益慈善事业,在社区免费担任法律顾问,为平民邻里提供法律援助和诉讼服务,同时也以极大的热情活跃在儿童育、女性权益、边缘弱势人群的人文关怀领域。
忙起来的时候,她甚至比商邵还要忙,但她像永动机,竟还能静下心来继续钻研学术,打算在港岛的大学继续攻读第二个硕士学位,为此常去大学听课、参与社团活动、帮助导师担任助。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从商邵从家里搬出来、两人同居后,她还能谢绝住家保姆,一手将两人起居料理得妥帖温馨。她好歹也是高官女儿,做起家务来力不从心,每每不是切水果割到了手,就是做饭忘记放调料,让商邵好笑之余也加倍疼惜。
商邵不确定她内心是否会有落差,毕竟从动辄数亿的产权纠纷案到社区里鸡毛蒜皮谁占了楼道谁外头偷人谁被侵吞社保,这当中的差距分明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于莎莎却说:“还好啦,学法律的初心并不是为富人服务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只有有罪之人和清白灵魂,我现在每天也觉得很充实,顺便也特别快乐。”
这句话让商邵自惭形秽。
两人交往稳定下来后,商邵邀请她来深水湾做客,商檠业与她闲聊了数个问题:父亲这轮调派后的下一步计划、她本人长期的职业规划、作为律师和学生,对于台湾、法国、美国的一些群众运动尤其是学生运动的经历和见解。
一顿饭宾主尽欢气氛融洽,温有宜早就为了商邵的婚姻大事发愁,话里话外暗示开枝散叶也是他这个长子的职责,何况外界甚至有传闻说他性向异常,或者功能障碍,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连一瓣桃花都沾不上?乍一见便觉得这个女孩子很不错,落落大方又热情嘴甜,商邵说话时常用充满爱意和崇拜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又有自己的主见,深入社区足以看出她的正直和担当,这让默默看了一席的她很认可。
商檠业没有直接回答商邵,晚上就寝,温有宜贴进他怀里帮儿子问意见,他也仍然不置可否。
商邵后来知道父亲的意见,是“这个女孩很擅长撒谎、善于伪装真诚”。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跟商檠业顶嘴回呛,从此以后,这段恋情变成了两人吵架的火药桶,取之不尽,一点就着。商檠业命令他分手,商邵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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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邵回忆了一路,甚至差点与人追尾。于莎莎今天上午去了学校,下午居家做课业,见商邵忽然回家,意外之余眼睛都亮了起来:“怎么忽然回来了?刚还在走神想你,可是又想起你下午好像有会……”她娇小的身体抱住商邵,下巴轻轻仰起:“亲一下。”
商邵抱了她一下,亲她的发顶:“下午送瑞塔去探望小温,错过了会议,干脆就推迟了,顺路来看看你。”
“妈妈还好吗?”
“见了瑞塔好多了。”
于莎莎笑起来:“瑞塔这么厉害呢?”
“嗯,她说会开发布会澄清和陆陆的交往,否则陆陆再被骂下去,就要成当代陈世美了。”
“那很好啊,”于莎莎高兴起来,“管他真的假的,只要开了发布会,大家就会相信。”
“什么叫管他真的假的?”商邵好笑地问,“本来就是假的。”
于莎莎抿着唇跟他心照不宣地笑。瑞塔自己和温有宜哭诉被抛弃,还说两人在宾馆发生关系,佣人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假的?如果不是商陆自己干出始乱终弃这种事,她也没这么快部署好一切。说到底,顺水推舟罢了。
“刚好陆陆电话过来说会提前下岛——”
“提前下岛?”于莎莎怔了一怔,“我看影展官网上,写的结束时间还是明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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