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 / 2)

内娱第一花瓶 三三娘 2219 字 2023-08-20

“我们想看看,你的路人缘到底有多厚。”

袁荔真接着解释:“你身上的标签很矛盾,而且从数据上就是这样直观显示的。大家不想再看到你,但你的路人好感度又很高,觉得你是一股清流,对你一些正向热搜并不反感。我们抛这么一个话题出来,可以直观地观察到你的路人缘和粉丝战斗力,通过对比全网讨论声量,也能更直观性地了解你的流量。”

怪不得明明是要黑他,却又从最轻飘飘的数据注水入手。这种黑点细究起来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法不责众”,公关起来根本不难,要带节奏也轻而易举。原来是因为他们早就留了一手——既然是想签的艺人,当然不能亲手搞死。

柯屿的眼神从叶瑾妩媚明艳的脸上扫过。

这女人已经三十六七,保养得当,眼神还很天真明亮,但玩法却是又狠又刺激。

“如果星钻之夜我真的没有出席,或者说在时尚圈闹了笑话呢?”

“那也很好啊。”叶瑾理所当然地说着,声音甜而嗲,“那样我可以更便宜地签你,时尚圈嘛,有什么的?马上时装周,我带你米兰巴黎飞一圈,回来你就是顶级男刊的座上宾。”

“我们对你星钻之夜的表现很满意。”袁荔真再度把话题回到正轨:“你的出场、服装造型,以及后续的采访,很有风格,虽然话还是很天真,但很好营销。”

她看出柯屿脸上一闪而过的走神,微微一笑,“小岛,你不要觉得扫兴。对于经纪公司而言,艺人的每一个身体部件、每一句话,最后都要直接转化为流量价值。这几天你也该清醒了,你以为的肺腑之言,其实最后都只不过是谈资,是人设,是粉黑大战,是八卦。”

“我刚才说你走到了悬崖边,除了前面那两点,还有的,也就是你这些很随意很自我的行事风格,是很酷,但真的危险。我举个例子,你就好像一个裹着陶瓷描金彩绘的定时炸弹,外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引信,很漂亮,但随便哪个引信都可能碰到火星子,那时候boom——”袁荔真做了个手势,继而耸了耸肩,“你没有作品,所以是神仙难救。”

“好啦好啦,”叶瑾拍了拍她的胳膊,“你看,柯老师,我是很有诚意的,黑你的,这几天也帮你公关回来了。言归正传,我呢,已经充分说明了我的意思,你呢,也很坚持你的主见,这样,就由昂叶注资你的工作室,我出四成的钱,占你两成的分红,由真真担任你的经纪人,你的一切经纪事务仍然由昂叶全盘接手,但你从投资占比上来说,仍然是你自己的老板。你的商务约就按你的意思签在昂叶,分成三七。”

“小岛,这是我们叶总诚意最直接的体现。”袁荔真伸出手去,“风险就是价值,关于你这个人,和未来在你身上可能发生的一切都很有意思,我们欢迎你的合作。”

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复述给了商陆。

“你自己怎么看?”

“小作坊走不长远。”

这句话说的不是昂叶,是他自己的工作室。他缺的不是叶瑾那百分之四十的钱,而是昂叶成熟的运作和资源。一个艺人要始终站在舞台前,运营起来都是钱。

商陆把他揽进怀里。

马上过新年了,山脚下有人在放烟花。市区禁燃,许多人都跑来这片海滩上玩。金色的水滴麦穗从半空陨落,柯屿淡淡地说:“已经过了埋头演戏就能接到好本子好角色的时代了。”

感到商陆的吻落在自己的黑发上:“想好了就去做。”

腊月二十九,赶着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他的个人工作室终于成功注册。

第75章

春节来的时候,一股冷空气席卷了大半个中国,只有南边依然温暖如春,热得几乎穿短袖。柯屿回到了岛上,除夕是跟疗养院的爷爷奶奶过的。

这座疗养院规模很小,只能收容十几个老人。最初是汤野为了奶奶建的,因奶奶在岛上住习惯了,连去到市里都觉得惶恐不能安眠,更不要说去宁市。他建了花园别墅,奶奶的护工阿华姐说,老人家没有聊天玩耍的人,虽然痴呆着但也能感到孤独,柯屿便又做主收容岛上其他的老人。

当初解约时,他按照这个疗养院当初的出资和这几年的溢价,把钱一份不少地还给了汤野,之后几天便收到了律师的邀约,双人办理了产权过户——这座疗养院,彻彻底底成了柯屿的产业了。

说是产业,却只有出的钱,没有进的钱。老人们大多一贫如洗鳏寡孤独,又怎么有钱交什么养老钱?

年前那阵子忙翻天,他除了注册个人工作室的事务,就是在忙这所疗养院了。清理人员、审核账目、提拔管理,眼看着年关在即,又吩咐阿华姐和她男人采买年货,准备大家一起过年。

四点多拜过菩萨天官上过香,就开始吃年夜饭了。护工只留了几个下来,一算平均年龄,往六十奔了,只有柯屿一个年轻人。他倒是很自在,公筷箸尖在桌子上轻点并齐,他起身为一桌子的人布菜。

席面到六点才撤,他坐在花园里的石桌旁抽烟,老榕树根下插着十几把香。万物有灵,尤其是年岁大的老树,是能庇佑一方水一方人的。视线顺着浓绿的树冠延伸下去,便是低矮无华的海边小镇。

一根烟抽半截,柯屿肩膀被人拍了拍,回过头去,原来是老人们挨个来给他发红包。

柯屿没说“我不用”这种客套话,怔了一怔后掐灭烟,站起身躬着背双手接利是。

“恭喜发财!”

“大吉大利!”

“万事长隆!”

“笑口常开!”

红包崭新笔挺,下面印着什么储蓄银行信用社的广告,闻着有一股油墨香。

等商陆打电话来时,他手指对着镜头捻开,打扑克似的捻出一排红包,“羡慕吗?”

商陆挂着蓝牙耳机,背景一团油画般的欧月,“几岁了还收红包?”

“我最小,怎么不能收?”柯屿开始拆,“让我看看有多少。”

钱比红包还新,精神得能在桌上站住,边角能割手指了。

“十块。”

“二十。”

“五十——这个好多。”

有一个六十六的,他笑容淡了些:“奶奶的。”

奶奶总给他带“六”,叫,六六大顺。

纸币在手中哗啦作响:“五百八十六!”

商陆看着他,像看亲戚家的小朋友。

“许个愿吧。”他说。

柯屿想了想:“祝我新的一年能赚到五百八十六万——不对,能交五百八十六万的税。”

好简单的愿望,都不能算个愿望。他一部非大制作项目的片酬就能给国家贡献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