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
……懂了,难怪有两幅面孔。
再低头看那些lookbook时,只觉得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商陆陪他挑,柯屿一个日常都穿优衣库的,牌子都认不全,只听他做主,说这个面料在灯光下浮夸,那个银线暗纹的高级感很难被镜头捕捉到,那个剪裁还算有意思,最后选的是蓝血时装屋的高定坊。
“身高体重和围度给我。”
“在果儿那里。”柯屿给盛果儿发信息,听到商陆问:“家里有软尺吗?”
“不知道,应该有。”信息没发出去,打一半停了,柯屿怔怔地看着商陆,眼神有了实质的变化,在灯光下暧昧得让人几乎不敢看清。半晌,他低声:“……有。”
商陆揽过他的后颈,吻着他,与他唇贴着:“让男朋友给你量。”
找软尺费了点功夫。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翻找,商陆陪着。只有一只手能用,另一只手被他若有似无地虚虚勾着。
也不知道找个东西为什么非得牵手。
但也没人觉得违和,以至于东找西找了十分钟,手一直忘了松开。
“在这里。”柯屿从储物盒里翻出一卷淡青色软尺。
商陆接过,看着他:“把手平举。”
他在伦敦萨维尔街定制西服了这么多年,一套衣服要什么数据,他心中了然。皮尺轻轻缠绕脖子一圈,商陆记下颈围,倏尔抽走了,肌肤上却还余着未尽的凉意,让柯屿心底深处泛起痒。
从臂展、胸围、臀围,再到腕口,他每量一处,手便在柯屿身体上留下若有似无的触意,柔软的尺子与T恤发出细微的摩挲声,一切都在安静中进行,吞咽时,都在疑心对方也许会听到。
留着腰围最后才量。
皮尺从腰后绕过一圈,两端在商陆指间汇到腹前。柯屿垂下手臂,与商陆一起低头看尺上的数字。
“准吗?”商陆抬眸,看进他眼睛里。
“不准。”
商陆沉声,气息与柯屿的灼热地交缠:“那怎么才准?”
喉结在他的注视下难耐地滚了滚,再张口时,柯屿只觉得嗓音都有点哑。他揽着商陆的脖颈,嘴唇和呵出的热气都贴着商陆的耳朵:“不隔着衣服才准。”
他觉得自己未经人事的身体有点不可救药的浪。
·
星钻之夜在半个月后如期举行。
这是除夕前除晚会外的最大红毯活动,媒体从下午四点就开始直播了,一男一女两名娱乐主持在签名墙前暖场,等着明星们的入场。
红毯从这里一直铺到了场外停车落客点,近二十米的红毯区两侧挤满了长枪短炮和举着横幅灯牌的粉丝,保镖一应俱是黑色西服,面无表情地交手而立维持秩序,耳麦里传来忙碌不停的调度之声。
一辆一辆的商务轿车有序进入落停,明星俯身而出,姿态无不倜傥端庄,笑容无不大方甜美,华服美衣令人眼花缭乱,妆发更是挑不出错,就连举手致意的动作和幅度,也是如同专业模特的定点训练般,对镜模拟过千百遍的。
某种程度来讲,从下车落地、摄影机对准过来的那一秒,这些名流就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要松弛,不能紧绷。
要得体,不能拘谨。
要大方,不能局促。
要端庄,不能塌腰驼背脖颈前倾,穿着十二厘米高跟鞋的长腿从脚趾到膝盖无不打直得如同标尺。
至于表情,甜美潇洒爽落都可以,但绝不能冷肃,否则有脸臭之嫌。
钟屏要跳槽辰野的消息不胫而走,这场红毯,应隐被安排与他一起出席,变相坐实了风声。
在抵达会场前,钟屏工作室就已经提前释出了精修照,各大时尚博主同步转发,品牌随之认领。他穿的是蓝血超季成衣,早有风声说他会成为新大使。一传要改签到辰野名下,各家粉丝都猜这个尚未官宣的大使title会不会作废,现在看来,应该是稳了。
主持人问:“这是钟屏第一次和小隐走红毯,我们是不是可以展望一下两位的合作?”
钟屏笑得迷人:“小隐是我心中最优秀的年轻女演员,能合作当然是我的荣幸。”
女主持人转向应隐:“小隐呢?哇今天真的好漂亮,我都不敢跟你一起入镜。”
应隐抿唇一笑,甜美大气中存着万种风情,对着钟屏眨眨眼:“哪有,你胡说,上次请你来我新片客串都不肯找时间,我好伤心的。”
主持人顺势笑着问:“小隐伤心了,那最后是谁来救场?”
“是柯老师,他穿民国将领服好帅的,还上了热搜。”
一出镜头,钟屏就沉沉透了口气:“你故意的?”
在他的主场硬cue柯屿,都知道他截了他的封面,又将要顶替他辰野一哥的位子,本来就是最尴尬的时候,连主持人都差点接不住话,要不是训练有素,他都快要黑脸了。
应隐捂着心口,吃惊道:“哪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是在帮你找话题吗?”
钟屏皮笑肉不笑:“将来多的是合作的时候,愉快点怎么样?”
应隐往前走着,长拖尾裙和恨天高让她走得小心翼翼,一路都有工作人员和小明星打招呼,她一边装模作样地与人笑,一边伸出手:“扶着点。”
钟屏:“……”
会场内的座位分布像是酒吧的卡座,三张双人沙发半包围着一张大理石茶几,上面摆着果盘茶点和酒水。应隐找到贴着自己铭牌的座位,助理随后找了过来。
“手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