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承辉答道:“那天晚上我加班做了个手术,九点才出了医院,然后一个人在外面吃了饭,饭后又一个人散步,所以才这么晚回家。”
“背得倒是挺熟的,跟之前说的一样。”杨建刚嘴边浮出丝冷笑,“不过,经过我们调查,当晚你出了医院后并没有去外面吃饭,也没有散步,而是回到了家里。没错,你的确是九点钟做完手术离开了医院,九点一刻你回到了家里,自己煮了面条吃。这时候,你妻子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你趁她不注意,把事先准备好的地西泮粉末倒进她的玻璃杯里。你妻子喝了杯里的茶,感到昏昏沉沉,就上床睡去了。”
韦承辉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大声嚷道:“没有的事,你胡编!”
杨建刚继续说:“你见你妻子睡着了,就把事先准备好的遗书放到床头上,然后把所有的窗户关好,还有客厅连着阳台的门也关上。做完这些事后,你便回到厨房,将煤气阀打开,然后离开了家。这时,正好十点整。其实,你应该清楚你妻子中毒死亡需要多少时间,却故意拖到十一点一刻才重新踏进家门,然后再报案。”
韦承辉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化着,令人琢磨不透,默然半晌才冷哼一声道:“别瞎编了,警察同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给我下套。”
杨建刚板着面孔说:“有句话说得好,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现在刑侦科技这么发达,监控到处都是,要了解你的行踪并不难。直说吧,我们警方追查到了你案发当晚的行踪,所以刚才所说不是瞎编,更不是诱供给你下套,而是事实,而是确凿的证据。”
韦承辉突然不说话,靠在椅背上仰头盯着天花板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在寻找对策,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舒畅盯着嫌疑人说:“告诉你吧,我们警方已经掌握了你的所有犯罪事实,证据确凿,你抵赖是没有用的,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你应该明白。如果你现在主动交待,认罪态度好,到时候我们会为你争取从轻判罚的机会。”
韦承辉嗤之以鼻:“我没有害死我妻子,有什么好交待的。我没有犯罪,又有什么罪好认的。你们所说的犯罪事实,所说的证据,都是编造的,都是假的。你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诱使我认罪。”
杨建刚沉吟了一会儿说:“别以为你伪装的好,就可以骗过我们警方。告诉你吧,尽管你进门和出门时都戴了医用口罩,而且还特意低着头,但我们通过你的身形,加上高科技的仪器扫描和识别,最终确定案犯就是你。韦承辉,你的犯罪事实,我们警方都已经掌握了,你再怎么抵赖也没有用,还是坦白交待,这样对你有好处。”
舒畅加重语气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能坦白交待,认罪态度好,是可以争取到从宽处理的机会,相反你只会得到最重的判罚,那就是死刑并立即执行。韦承辉,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我还要特意强调一点,就算你死扛到底,拒不交待,拒不认罪,以我们警方掌握的犯罪事实和确凿证据,检察院也会受理案件并对你提起公诉,法院也一定会采信我们警方的证据而量刑。鉴于你态度恶劣,必定会从严从重判罚。死刑肯定是少不了的。”
顾晓桐插嘴道:“如果你现在交待自己的犯罪事实并认罪,我们警方还是会把你看着是主动交待,为你争取到从轻判罚的机会。就算免不了死刑,也应该可以争取得死缓,这样你就有减刑活命的机会。”
韦承辉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
杨建刚严肃地说:“一旦我们警方将监控视频放给你看,就不能算你主动交待,你也就失去了争取从宽处理的机会。相反,我们将会以态度恶劣为由要求法院从重量刑。韦承辉,你好好考虑考虑。”
韦承辉看着杨建刚问:“你们真的有证据吗?”
杨建刚毫不犹豫地答道:“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不敢拘留审讯你。”
舒畅激将似的说:“韦承辉,你要认为我们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只是诱供给你下套,那你就不妨试试吧。不过,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韦承辉不再往下说,再次仰起头,两眼盯着天花板发愣。其实,此刻他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是认罪,还是继续顽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