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段霖一顿,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如此。刚刚就谢行疆的反应就已猜到了他就是在钰儿三四岁时借运之人,可是现在......他放下茶杯也同时看向身侧的清风夫子。
而面对眼前仨人的目光,本来还有点低着头不敢看众人的清风喃喃呓语:“算了,都到了这一步,说就说吧。”他心一横,猛的一下将手中的茶杯一放,挺直了腰板抬起头与面前的三人对视:“你们都这样看着老夫干嘛!”继而他回视着谢行疆:“小子,你以为老夫是为了谁,才没有将此事说出来的,老夫还不是为了你。你可知这借运之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还运啊。老夫是不想看到你这天生的……”
“咳……”谢慕非轻咳一下,看了一眼清风,眼神中满是警告。
然而此刻的清风早就顾不上其他,他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他直接无视掉谢慕非得目光看了段霖一眼又继续注视着谢行疆,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小册子,他将册子打开,上面并排写着的是两个人的生辰八字。他看着谢行疆语重心长的说:“小子,上次与你们合八字的时候老夫就说过你和段小姐本都是极其贵重而命格,但段小姐却不知是因为什么缘由她的命格被动过。”
“被动过?”段霖心惊开口。
“是,老夫那日看过段小姐的八字后就心有疑虑,回去以后也翻阅了许多的书籍可是一直未得出其中奥妙。”清风边说边抚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
“可是,夫子那日看过阿疆和段小姐的八字后不是说他们两人的八字放在一起是极好的,说他俩本就是天生的命运纠缠的命格?”谢慕非有些意外。
“是的,当时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清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谢行疆眉宇紧蹙,双眼中布满焦急。
“你们看”他指着桌面那张纸条“段小姐和公子的两人的命格如果这样放在一起却是相辅相成极好的命格。但是如果把这两个八字分开细看,却不尽是如此。你们两个确实是天生命格纠缠。可是这纠缠是福祸相依的,而且是看不清前路后事的那种。”
他指着纸条上段翎钰那边的八字点了点:“特别是这段小姐的命格……除了两次大劫外我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她的过往像被一层窗户纸一般完全笼罩住了,而她的未来更是一片空白。”
“看不清过往和未来!”谢行疆紧紧握住拳头,双眉紧蹙,嘴里不断呢喃着这句话。他的眼神充满了迷茫和疑惑。
“是,老夫也算是看过无数人的八字命格了,可是你们两个这命格,老夫我确实怎么都看不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段小姐的命格确实被人动过手脚,而且这个人的手段非常高明,让我无法看出其中的端倪。”清风皱起眉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不是说小女这次大劫是因为年少之时借运所致吗?现在怎么又说是被人改了命格?”段霖担忧地问道。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清风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按段小姐的八字来看,她的人生大劫一直只有这两个,一个是年幼时借运,另一个就是这次的生死劫。而她改命之期应该就在半年之前,她这次大劫的提前一是因为她被人改过命,二是她年幼之时借过运。”说完,他摸着他长长的胡须深深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半年之前……?”段霖嘴中喃喃自语的说着,眼皮轻磕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他思来想去这几个月钰儿并未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家中也并未有什么生人。段霖想着突然自己懊恼了起来,是他自己戍守边城,常年不在京中,让钰儿独自在府中,现在连她什么时候被人改过命格都不得知。
突然砰的一声,茶杯在他手中应声而碎。
这一声声响把刚刚陷入回忆中神游的谢行疆惊的回来,刚刚听到清风说岁岁的命格是在半年之前时,他就猜到可能是岁岁与他说的『那个梦』的缘故,他的双眼骤然变得清明,他盯着清风。一脸严肃的问:“你当初说如果能找到岁岁当年的借运之人,或可让岁岁醒来。现在我就是这借运之人,所以我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