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几人缓缓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们的步伐显得沉重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无法承受的重量。每个人的眼眶都布满了猩红。
段霖身后的段时晏,更是连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擦拭干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泪花。他的眼神充满了哀伤和绝望。
段霖一改往日的庄严形象,他平日里坚毅的面庞此刻却仿佛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击中,变得脆弱而无助。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那深深的纹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担忧。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同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竭力克制着内心汹涌的情绪,那曾经令人敬畏的威严气势此刻已荡然无存。
段霖望向院内的众人,目光中流露出感激之情。他强行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尽量保持平静:“段某深谢诸位为小女所做的一切。”他的声音略微沙哑,透露出内心的悲伤。说完,他立于房门之外,深深地向院中众人行了一个大礼。他的动作庄重而严肃,表达出对众人的尊重和感激之情。身后的段时晏也随之行礼,眼中闪烁着泪光,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悲痛。
以谢慕非为首的众人纷纷回礼道:“段大人言重了。”
段霖直起身子,缓缓地叹了口气,然后沉声道:“后面的事情,我们先去前院正堂商讨吧。”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谢世子”他向谢慕非微微点头,继后又看向身后的谢行疆:“谢公子,一并去吧。“
谢行疆恭敬回礼:“是”
众人纷纷点头,随后跟着段霖一同前往前院正堂。
一刻钟后,段霖身穿一身黑袍劲装,端正地坐在春晖堂的主位之上,段时晏则静静地站立在他的身后。下方左右两侧的座位上,分别坐着谢慕非和谢行疆这对兄弟。在他们之后,依次坐着清风夫子、仁川、秋娘等人。而秦嬷嬷和唐叔等人,则整齐地站在堂边。
整个正堂内一时之间鸦雀无声,气氛凝重而肃穆。
谢行疆与谢慕非对视了一眼,随后谢行疆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撩起长袍的下摆,双膝跪地,对着上座的段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他的声音坚定而诚恳:“将军在上,晚辈谢行疆在此诚心求娶宁兴侯府嫡次女段翎钰。晚辈愿意在此以性命立下誓言,此生只娶一人。无论明日情形如何,晚辈这一生只有岁岁一人。”
段霖稳稳地端坐在堂上,目光如炬地看着堂下跪着的少年。而此刻跪在地上的少年,却毫不畏惧地回望着他,那双桃花眼中满是诚挚和恳切。
他想起在幽州之时杜杉对他所言,那时他躺在床上刚刚苏醒,杜杉一脸感慨地坐在床边看着他说:“段兄啊,你养了一个两个好女儿啊。”
“两个?”段霖心有疑惑,
“是啊,你以为你的毒是谁解的?你以为那位任医师和夏医师是哪里来的?是你家的小女儿亲自带来的医师和解毒的药。”杜杉解释道。
“钰儿?”段霖有些不敢相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就是你常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如珍如宝的小女儿。”杜杉笑着点头回答。
段霖听的一时震惊不已,激动得差点就坐起了身,着急地问:“钰儿?钰儿怎么会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