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吃过早饭,舒重阳准备跳担出去走货。
身后传来小丫头殷切的叮嘱:“哥,别忘了糖人。”
“死丫头,成天就知道吃!重阳,不给她买,都快把她宠上天了!”
王桂花眉头一皱,狠狠剜了女儿一眼。
“哼!”小丫头嘟着嘴,冲天辫一晃荡,昂然而立。
胸脯一挺,双手掐腰,毫不畏惧的跟母亲对视,气势上一点不怂。
妥妥一个缩小版的王桂花。
舒万顺脖子上围着汗巾,踮着脚去粮栈出工。
虽然是个跛子,但却不耽误出力气,扛大个。
当他一拐一拐经过母女两身前时,小丫头秀眉一蹙,在与母亲的比拼中率先败下阵。
捂着鼻子一扭身,快速逃之夭夭,无所不能的冲天辫也垂了下去。
即使逃跑也不忘对舒重阳闷声闷气来一句:“哥,糖人。”
舒重阳被妹妹刁钻的小模样逗的直乐,应了一声,挑起担子径直出了大杂院。
出门不远就是东直门大街,他沿着大街边走边吆喝:“针头线脑,布片绸缎…”
此刻虽是清晨,但街头的人流却是不少。
长袍马褂者,西装革履者者,粗衣短褂者…络绎不绝。
南洋侨胞、东洋鬼子,西洋黄毛往来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