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陶萱苏对他微微摇头,不要说这样刺人心的话,又道:“昨儿个晚上,我还梦见王爷的眼睛好了呢。有表哥的医术,又有菩萨保佑,王爷会好的。”
江邻从药箱取出一个陶瓷玩具,道:“今天来王府的路上,碰到卖陶瓷玩具的,我觉得这个瓷孩儿挺好看的,就买来送你了。”
瓷孩儿比手掌略大,通身雪白,头上扎了两个小鬏,脸上红润,一身喜庆的红色衣裳,精致可爱极了。
陶萱苏喜上眉梢,道:“哇,好漂亮的瓷娃儿。我记得小时候表哥也送过我一个,可惜被陶仙儿砸碎了。这个我一定好好保管。”
满脸扎了针似刺猬的项茂行心里酸溜溜的,像是喝了十坛醋,可他又不敢动,只能静无声息地忍受针头的刺痛感和心里的酸醋味。
陶萱苏将瓷娃儿放在梳妆台上,回头对江邻道:“对了,表哥,嫂子怎么样了?她的胎儿可好?张氏和陶仙儿可还安分?”
“你放心,你嫂子很好,胎儿也很强健。张氏和陶仙儿现被监视着,休想对你嫂子下手。”
盛嬷嬷适时补充道:“王妃放心吧。王爷安排过去的侍卫都是极机灵的,会保护好陶夫人。”她想提醒王妃,王爷的好无处不在。
陶萱苏欢喜地点点头,这辈子一定要保哥哥嫂嫂和他们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她走到床边,想问问王爷是否受得住针灸,可这种时候王爷不便说话,也就没有询问。
一个时辰后,江邻将项茂行脸上的细针一一取下。那边厢春心已经熬了一碗浓浓的汤药过来。陶萱苏服侍王爷喝下,这才问道:“王爷感觉如何?”
“针,没感觉;药,苦。”项茂行有些后悔答应陶萱苏的交易,他不喜欢别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的房里,还和陶萱苏有说有笑。
陶萱苏耐心劝道:“表哥说了,针灸得有段时间才有反应。咱们先试试这个法子,这个法子不行,再试别的。至于这药嘛,良药苦口。”
小苏如此温和体贴,王爷还不领情面,说话冷冰冰的。江邻看不下去,开口道:“小苏,王爷刚治疗完,又喝了药,该睡一会儿。你过来,我给你看看脸上的伤疤。”
陶萱苏依言过去。她已经将想把脸上的红印子揭下的想法告诉过江邻,但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容易暴露出扮丑的谎言。以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为限,逐渐将脸上又大又红的印子换成淡一些、小一些的,直到可以完全去掉。
盛嬷嬷已经出去,屋子里只有躺着的项茂行、陶萱苏、江邻、春心四人。项茂行瞎了看不见,江邻就将陶萱苏脸上的红印子取了下来,低声道:“我会研制另一块颜色淡一些的红印子。过段时间,你就换下来,不会惹人起疑心的。”
“多谢表哥。”陶萱苏心想,等王爷能看见了,我脸上的疤痕也好了,看谁还敢嘲笑我们!我重生目的也能尽早实现。
江邻宠溺道:“对我,你客气什么。倒是里头的王爷,你小心应付。”
每回江邻来了,项茂行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平日陶萱苏说一句,他语气温和地答一句;江邻在的时候,他就冷冰冰的,似乎不大高兴。面上神色不如平日轻松,四肢也僵硬得不愿动弹,仿佛见了仇人似的。
陶萱苏心想,大概因为表哥是郎中,让王爷想起自己是个瞎子,所以他才会言语不善,行动呆滞。
项茂行躺在里头的床上,竖耳听外头陶萱苏和江邻的说话声,还时常夹了低低的笑声。可距离有些远,春心又一直忙来忙去,弄出许多噪音,他根本听不清这对表兄妹在讲什么,心里不由得烦躁起来,巴望着江邻早点离开王府。
不就送了一个瓷娃娃吗,有必要聊这么久?身为郎中,江邻这么闲吗?一来就是数个时辰,还不急着回家?
项茂行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江邻是客,又是来帮他的,他不能下逐客令。况且他是王爷,不能失了身份,只能生闷气。
晚上陶萱苏沐浴完,从屏风后走出来,吓了一跳。桌子上摆了满满当当的瓷娃娃,彩衣缤纷,神态各异,笑的哭的羞的恼的,每个都玲珑可爱,像多胞胎似的。
“王爷,这些漂亮的瓷娃娃都哪来的?”
项茂行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根琴弦,发出叮的一声,“你表哥只送了你一个,本王怕那个瓷娃娃孤单,便命人买了这些,给它作伴。”
这个理由……简直令人喷饭。
陶萱苏看了一眼梳妆台,表哥送的瓷娃娃不见了,想来是已经混入这群瓷娃娃中,许多描红衣憨态可掬的,眼花缭乱,已经分不清。
这……王爷是故意的吧?
盛嬷嬷正在剪烛芯,笑道:“王爷送王妃瓷娃娃,也是有好意头在里面的,盼着早生贵子呢。”
被盛嬷嬷一说,项茂行的脸立刻像瓷娃娃的脸似的腾起两朵红云,狡辩道:“不是,本王没有此意,只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陶萱苏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春心,将这些瓷娃娃都收起来。以后每天摆一个,我心情好,就摆笑脸的;心情不好,就摆哭脸的。”
项茂行心下得意,双手在琴上一抚,铮铮然如环佩叮当,十分轻快悦耳。
第42章鹦鹉
本着让病人保持愉悦心情的好心,陶萱苏偷偷养了一只漂亮的五彩鹦鹉,等到它学会说一些简单句子的时候,才将它拎到无逸院。
“王爷吉祥,王爷吉祥。”尚在屋外,陶萱苏就逗弄得这只鹦鹉开口请安。
项茂行侧头,听着这声音着实有些奇怪,皱眉问道:“什么?”
陶萱苏提着鹦鹉架子到王爷跟前,五彩鹦鹉也学了句“什么”。
项茂行恍然过来,是只学舌鹦鹉。
“王爷真俊。”陶萱苏说一句,鹦鹉就学一句,“王爷厉害。王爷真好。”
项茂行无语,哪有这么拍人马屁的?可他心里头却很受用,唇角轻轻一动,露出涟漪般浅浅的笑意。
鹦鹉突然尖声鸣叫:“王爷蠢蛋!蠢蛋!”
陶萱苏吓得想捂住它的嘴巴,鹦鹉却绕着架子逃开。在教鹦鹉说话的时候,它开始不太能准确模仿“王爷”二字,陶萱苏就骂它“蠢蛋”,没想到它这会儿竟然当着王爷的面喊了出来,真是该死。
“王爷蠢蛋!王爷蠢蛋!”鹦鹉又喊了两遍,一点没有感受到周遭危险的气氛。
项茂行脸上的笑意消失地无影无踪,肉眼可见地蒙了一层阴翳,“这也是你教它的?”
陶萱苏赔笑否认道:“误会误会。妾身是骂它蠢蛋,不是骂王爷。”
“王爷,冰山!王爷,冰山!”这确实是陶萱苏教的,那不过是教学内容之外的茶余饭后,鹦鹉之前不肯开口,现在骂起人来倒是顺溜。
陶萱苏瞪了鹦鹉一眼,“王爷,这只鹦鹉胡言乱语,您别放在心上。妾身这就把它拎出去。”白活忙一场,不如不买这只鹦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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