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皇上亲自命本宫执掌六宫。二公主,不说你已经嫁了出去,就算你待字闺中,也没资格教训本宫!”
两人争辩不休,里头陶萱苏嘴唇都咬红了,已经做好向皇上负荆请罪的准备,尽可能撇清皇后、恭王,不牵连他们。忽然一道人影落在眼前,来人是项茂行的好朋友齐少卿,身姿矫健,行动如风,竟是从外头翻进来的。
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对皇后耳语数句,便携着陶萱苏和盛嬷嬷直接飞出了高墙,落在另一条宫道上。无暇道谢解释,陶萱苏和盛嬷嬷急匆匆赶回清晏殿。
殿中歌舞四起,极尽盛世之繁荣。
陶萱苏调整好面部表情,笑着回禀道:“皇上,六公主吃了一个粽子,很喜欢呢。她还托儿媳送这些荔枝给恭王。”
皇上点了点头,道:“琬琪向来和茂行关系好,她这么小年纪,就懂得这些,很好。”
忽有人来报,贵妃娘娘和二公主在毓德宫门口闹了起来。
皇上揉了揉眉心,这两人一向不睦,一个是爱妃,一个是爱女,手心手背都是肉,谁也不忍心责罚。
正好酒足饭饱,歌舞又看腻了,皇上便摆驾毓德宫,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群人井然有序地到了毓德宫,贵妃命人进去搜宫,二公主以身挡在门口,谁也不敢乱动。正怒目相对,谁也不肯让谁。见皇上来了,方纷纷跪下。
皇上悻悻不乐地问道:“怎么回事?”
贵妃娘娘眼中只看见皇上,未能将他身后的众人一一辨清,况且陶萱苏站在后头人堆里,不能轻易看清。贵妃自以为来了救兵,洋洋道:“回禀皇上,有人看见恭王妃进了毓德宫。臣妾特来查证,不想二公主百般阻挠,其中必有蹊跷。臣妾是为了后宫安宁才离席的,不知道二公主又是为何离席?莫不是和恭王妃串通一气?”
二公主傲色不减,针锋相对道:“我思念母后,来门口望一望不行吗?犯了哪条宫规?倒是贵妃娘娘,闲着无聊就去多读几本书,整个后宫被你搞得乌烟瘴气,上午太监推了六公主,这会儿又莫名其妙要搜母后的毓德宫,可真真是贤良淑德的贵妃娘娘。”
皇上面前,两人还在呶呶不休地争吵。
皇上不耐烦道:“好了!这么多人面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贵妃,你说恭王妃在毓德宫里面?你确定?”
曹娴娴看出贵妃势必败北,按捺不住,想提醒贵妃,可皇上面前,她不敢乱嚼舌根,只能皱眉瞪眼干着急。
贵妃肯定道:“回禀皇上,的确有人看见恭王妃进了毓德宫,不知和皇后密谋什么。”
皇上怒极反笑:“谁看见的?”明明恭王妃就在身后,贵妃却胡言乱语,不知听了谁的胡话。
贵妃安排人在皇后身边盯着,可不敢供出那人的名字,否则皇上必定觉得她心怀不轨。于是贵妃只是低头道:“皇上进去一查就知道了,臣妾绝对没有说谎。”
陶萱苏看戏看够了,从后面走到前面,排众而出,福了福身子,道:“贵母妃,妾身在这呢,可没有进毓德宫。贵母妃的人莫不是看走了眼?”她不气恼也不嘲笑,语气平和,显出一位王妃该有的端庄姿态。
贵妃一抬头,竟然看见陶萱苏瞧着自己!她又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毓德宫宫门,怎么回事?陶萱苏怎么会跟着皇上过来?她不是进了毓德宫吗?她脑中仿佛惊雷滚滚,炸开无数电闪雷鸣,炸得她懵在原地,什么都想不出,什么都说不出。
此时,毓德宫宫门开了,皇后站在里面,穿着朴素、气态雍容,不敢踏出一步,恭恭敬敬行礼道:“臣妾拜见皇上。臣妾正在午睡,听得外面吵闹,便走出来一看。今日端午,不想因为臣妾扰了皇上的清静,还请皇上恕罪。既然贵妃说有人进了毓德宫,那么毓德宫的宫门已经敞开,搜宫便搜宫,但求还臣妾一个清白。”
二公主瞧见皇后娘娘,早忍不住珠泪滴落,喃喃道:“母后,母后……”
皇上怒容满面,双眉紧皱,对贵妃呵斥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无事生非,跑到这来撒野,贵妃,朕看你实在是荒唐过了头。”
“皇……皇上,臣妾……臣妾……”贵妃瑟瑟发抖,此时此刻,哪里还能想得出对策?
皇后深深地望着皇上,柔和道:“皇上,臣妾禁足以来,一直焚香礼佛,祈求佛祖原谅臣妾的罪过。今日得见圣颜,也是佛祖可怜臣妾。臣妾早起做了一些甜粽子,还请皇上笑纳。臣妾有罪之身,不宜出门,便请李公公拿回去,给皇上尝尝,也算臣妾的一点心意。”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李禄不知该不该接这份甜粽子,睃着皇上明眛不清的神色,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皇上忽然笑道:“朕便留在毓德宫,陪你一起吃粽子。”
第39章吃醋
皇后如愿复宠,更胜从前,消息不胫而走,传遍六宫,有人欢喜有人愁。
陶萱苏心满意足地离开皇宫,这回端午家宴算是打了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往后再没有人敢欺负她了。
马车一颠一颠,她腹部的疼痛又强烈起来。先前在宫里斗智斗勇时,全神贯注在思量法子上,这会儿放松下来,才发现,腹部疼得难捱,右边肋骨一碰就疼。她咬紧牙关不吭声,想回了王府再说,手却忍不住偶尔碰触。
终于到了,盛嬷嬷掀开帘子,看到王妃蜷缩在马车角落,闭着眼睛,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如纸。她捂着腹部,嘴唇都要被咬破了,看起来很是痛苦。
盛嬷嬷大吃一惊,王妃在宫里精神尚好,还以为秋千一撞不碍事,没想到这会儿已经疼成这样。她立刻命丫鬟婆子们将王妃先抬进王府。
恭王项茂行一日索然无味,此时正倚门而“望”,听见一阵脚步声,心跳不由得加快,嘴角轻轻勾起,像是小孩终于盼到好消息,又害羞似的扭过身子往屋里走。继而听见盛嬷嬷焦急的声音,嘴里还喊着“快去请太医”,忙转回来,问怎么回事。
盛嬷嬷将王妃被秋千撞到一事简单表明,项茂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青筋微凸。
春心见自家小姐捂着腹部,疼得说不出话,比自己吃苦还难受。悲痛之余,她还警惕地记着不能让别的太医看破王妃扮丑的事,便对盛嬷嬷道:“王妃的身子素日都是她表哥江邻少年照顾的,不必去请太医,我去找江邻少爷。他用药准、见效快。”
陶萱苏平躺在床上,才感觉好些,没有先前那么痛,松了口气。不过右边的肋骨处明显已经肿了,不敢用手碰。
盛嬷嬷用一条湿毛巾给她拭汗,心疼道:“王妃,若是疼得厉害,您便喊出来吧。”
陶萱苏摇摇头,勉强笑道:“确实有些疼,不过我没那么娇弱,挺得住。”
今日见识了陶萱苏的聪慧和勇敢,盛嬷嬷愈发尊重敬佩这位王妃,笑道:“王妃真是蕙质兰心,今日那样难的局面都能破解,还能救皇后娘娘出了毓德宫。”
项茂行坐在一旁,闻言色变,道:“母后出了毓德宫?”
“恭喜王爷,皇后娘娘复宠了。咱们这位王妃呀,真是有勇有谋。”盛嬷嬷面含喜色,将陶萱苏这一日的遭遇,如何受的伤,如何发现真凶,如何劝解皇后娘娘,如何打压贵妃等等,一五一十说了个详细。
项茂行静静地听着,脸上一会儿严肃担忧,一会儿欣喜愉悦,盼了这么久,终于盼着母后解了禁足。
项茂行虽然看不见,还是偏过头去对着陶萱苏,一字一顿地真诚道:“多谢你。”
从未见过他这般客气,陶萱苏倒有些不习惯:“我们是夫妻,一条绳上的蚂蚱……”想起王爷写的和离书,她又改口道:“至少目前是。帮母后帮您便是帮妾身自己。这件事能这么顺利,也多亏了齐少卿大人。若非他及时将妾身和盛嬷嬷带出毓德宫,就被贵妃娘娘抓住把柄了,好险啊。”
顿了顿,陶萱苏又道:“六公主还让妾身带了荔枝回来,盛嬷嬷,快拿给王爷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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