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2)

gu903();项琬琪吃了一口,软糯香咸,赞道:“好吃。”

陶萱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头还晕不晕?疼不疼?”

项琬琪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我会摔死呢。”

陶萱苏捂住她的小嘴,道:“不许胡说,你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你飞出去的那会儿,我都快吓死了。”

项琬琪嘻嘻一笑,道:“要是三哥在,我肯定不会摔倒。三哥会飞过来抱住我的。对了,荔枝。母妃,母妃……”

淑妃走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项琬琪眨着一双大眼睛,道:“母妃,我想将父皇赏我的荔枝分一些给三哥三嫂吃。”

淑妃心口一窒,恭王妃没能保护好你,以致你现在躺在床上,你还要分荔枝给她吃?她到底对你下什么蛊了?

但这个时候不宜说这些,否则六公主还要闹脾气。淑妃只好道:“你父皇赏的统共就那么一点。”

陶萱苏面有愧色,道:“不必了。淑母妃,都留给六公主吃吧。”

六公主嚼着粽子,道:“要的要的。那个荔枝可好吃了。母妃,快去拿吧,三哥双目失明,心情不好,我们得了好吃的该想着三哥。从前三哥也很照顾很关心我的。”

若是平日,淑妃就要教训项琬琪数句,整天念着一个瞎子能有什么好处?但这个时候,说她会惹得她哭,传到皇上耳朵里不好。淑妃只好不情不愿地拿了一些荔枝,用盒子包好,交给陶萱苏。

陶萱苏道:“淑母妃,六公主,真的不必了。这个时节,外头也能买到荔枝。”她实在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惹得淑妃娘娘心里不快。

六公主笑得眯起了一双眼,道:“外头买的比不上这个。父皇说,这是岭南进贡的妃子笑。”

淑妃沉着一张脸,冷冷道:“六公主送你的,你就收了吧,别装模作样了。”随后走到一旁,不愿再正眼看恭王妃。

六公主眨了眨眼,吐舌道:“我母妃没有坏心思的,三嫂不要放在心上。还有,记得代我向三哥问好。”

六公主这般聪慧善良,难怪皇上那么喜欢,陶萱苏也不由得更加心生怜惜之意,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

走出延禧宫后,陶萱苏打算在外面转一圈,再回清晏殿,最好一回去,家宴立刻结束,她就能回恭王府,不用再和那群人周旋。

走着走着,陶萱苏竟然走到了毓德宫,皇后娘娘禁足之地。她和盛嬷嬷都不约而同地望着宫门,心生感慨:若是皇后地位稳固,主持六宫,今日陶萱苏必不会受辱。

盛嬷嬷叹道:“当真是时移世易。从前淑妃娘娘攀附皇后娘娘,对二公主和恭王百般讨好。如今竟然敢给您耳光。贵妃更是可恶,还想将您拉去慎刑司打板子,幸好皇上和二公主及时赶到。王妃,您受委屈了。”

“的确是我照顾不周,淑妃打我一巴掌,我没有怨言。但是贵妃一派,显然是想弄死我。我猜,那个太监嘴里多半问不出什么。他敢□□地推我,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盛嬷嬷默认此言不虚,片刻后又道:“若是皇后大权在握,也不至于落到这个田地。”

陶萱苏心中一动,今天有六公主一事,来日指不定还有什么飞来横祸,每次都能像这回一样化险为夷嘛?这辈子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得找棵大树庇护。周围人中,最好的大树便是皇后。只要皇上解了皇后的禁足,那就没有人再敢轻易陷害她这位恭王妃。

陶萱苏低声问:“盛嬷嬷,你说皇后娘娘还爱皇上吗?”从皇上提及甜粽子,可见皇上心里还是有皇后的。

“自然是爱的。皇上十四岁登基称帝,十六岁定下皇后,一路风雨同舟这些年,皇后又给皇上生了一儿一女,岂不不爱的道理?只是恭王瞎了,皇后心灰意冷,责怪皇上不肯彻查真凶,才会和皇上彼此憎恶,两不相见。”

陶萱苏沉默半晌,道:“盛嬷嬷,我要见母后。我有办法让父皇放母后出来,但得母后自己有所为。你有法子让我进毓德宫吗?”

盛嬷嬷睁圆了双眼,惊讶道:“王妃此言当真?”

陶萱苏点点头,是时候铤而走险,博一个好前程。不然坐以待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盛嬷嬷犹豫片刻,四处张望,见无人在侧,方道:“皇后娘娘虽然被禁足,但并没有被废,仍是一国之母,所以毓德宫没有侍卫太监把守,禁止出入。但有皇上禁足的口谕,所以毓德宫里的人不敢出来,宫外的人也不敢进去。每日饮食由御膳房的人送到门口。”

“这么说全靠自觉。也就是说只要没人看见,我进去就不会被发现?”

“论理是这般,但若一旦被人发现,便是死罪。”盛嬷嬷不禁有些担忧,“上午才出了那样的事,这会儿进去探望皇后,实在危险。”

陶萱苏坚定道:“他们都在清晏殿饮酒作乐,不会有人发现的。盛嬷嬷,我得赌一把。”

盛嬷嬷仍然有些担忧,但她心中也知道,想要翻身,首先就得救皇后出来,或许恭王妃真有本事呢?有时候,放手一搏,人生才会出现光明。

两人远远瞧着,正好有太监往毓德宫送了今天的膳食。那两名太监没有多待,将膳食交给里头的人就走了。

待那两个太监走远,盛嬷嬷忙走过去,和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向陶萱苏一招手,陶萱苏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再望望四周,确定无人,陶萱苏和盛嬷嬷才悄悄地侧身进了毓德宫。

毓德宫的一草一木,陶萱苏莫不熟悉,这可是她上辈子住过的地方,满目疮痍。

那拿着膳食的毓德宫宫女和盛嬷嬷一般年纪,喜极而泣地跪下道:“奴婢温珮拜见恭王妃娘娘。”

陶萱苏扶着温珮起来,温珮一双深邃的眼睛离不开她,随后引着她进了正殿,到了皇后娘娘跟前。

皇后娘娘正拿了一朵恹恹的牡丹花,双目无神地赏花,随后痴痴地数起花瓣。失宠以来,花房也不送花了,她只能从院子里摘下牡丹花,每天重复地数着花瓣的数量,毫无意义毫无目的。日子便这样没有盼头地过下去。

她形容枯槁、精神不济,显见得是心情郁郁、无心打扮之故。但她身上散发出的高贵气质,同二公主项琬琰如出一辙。从皇后身上,陶萱苏明显看出二公主和恭王的影子。他们都生得那么好看俊俏,想来皇后娘娘年轻时必定倾国倾城。

温珮率先几步到了皇后跟前,轻声说了几句。皇后惊得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瞧着从门口徐徐走来的陶萱苏,良久放徐徐镇定下来。

陶萱苏跪了下去,道:“儿媳拜见母后,愿母后吉祥如意。”

皇后慢慢放下手里的牡丹花,道:“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陶萱苏乖乖地站起来,走了过去,皇后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道:“除了脸上这道疤,倒是个美人胚子,还算配得上本宫儿子。本宫问你,恭王现在怎么样了?”她虽然被禁足,却没有给人唯唯诺诺胆怯瑟缩的感觉,反而仍旧一言一行都透着国母风范。

“恭王还好,只是有些挂念母后,盼着母后早日解除禁足,得以母子团聚。”先以母子之情打动皇后娘娘,让她自己有想出去的心思。

皇后娘娘果然神色一暗,被关在毓德宫的这几个月,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自己的儿子,可怜啊可怜,母子俱损。可是皇上置他们母子于险境而不顾,惹得她心中怒火难消,实在不愿再见皇上。

“你今天冒着违背皇上圣旨的风险来看本宫,就为了说这个?”温珮已经在桌上布好菜,伺候皇后娘娘用膳。

兵行险招,必有所求。皇后开始揣测陶萱苏的心思,她嫁给我儿已经一个多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过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若是我儿出了事,必有人早早地来告诉我。那便只能是恭王妃自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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