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奉的哪位大人的令?”单云华问。
据她所知,茶盐司的司主早已离职,职缺了快大半年也不见朝廷重新派人来。如今这些人上门说奉祁大人的命,哪位祁大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官差道:“咱们茶盐司新上任的司主,从京城来的祁大人。”
“说起来这还是祁大人受理的第一桩案,前脚刚上任后脚就有人上门告发你,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运气。”
他这话颇有些看笑话的意思,单云华没理会,对徐叔交代了些事,然后跟着官差出门。
到了茶盐司,却并没见着这位新上任的祁大人,官差说他还在忙,要她等。
单云华在后堂坐下来,视线打量里里外外忙碌的人群。
“突然来上任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要收拾也得腾出工夫啊,哪有这么赶的。”
“就是,咱们茶盐司虽然半年无主,可前前后后隔两日都有人清扫,这位祁大人居然这么挑剔。”
“新来的茶盐司主是何方神圣,怎么连刘司理也怕他?”
“你不知道?这位可是从京城来的,侯府出身,祖上都是当官的呢。”
“哪个侯府?京城侯爵多的去了,也不见哪个像他这样威风,一来就使唤全司所有人把窗几桌椅都擦个遍。”
“京城承德侯府,听说过吗?”
“嘶——”
听得此,这人悻悻闭嘴了,老实干活。
单云华听了一耳朵,压下眼睫。
京城的承德侯府她曾听说过,是先帝宠妃祁太妃的娘家,听说承德后府家教严谨人才辈出,祁氏一族几乎大半的人都在朝廷为官,只是没想到承德侯府的子弟会来这般偏远之地当茶盐司。
这般思量着,余光瞥见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她猛然抬眼看去,正巧撞上站在廊柱后的妇人。妇人对上她的目光些微尴尬,佯装问路,转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