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故在哪?”
净妄摇摇晃晃地起来,被北音扶着往外走,
年轻的僧人身体无力,依稀还能从手臂上感觉出轻微的颤抖。
因此他们没有下去,只是在临近下面石阶的地方找了个位置。
大光明顶上只有雪粒铺地,没有任何建筑,净妄就在这里放了两个麻草蒲团。
看着那僧人嘿呦一声一屁股砸在蒲团上,脑袋在月光下越显圆滑,北音才挨着他坐下。
脚下的雪不像北境的踩起来有声响,像是细细的沙堆积成坚实的地板,日月积累,堆压,早已不是松软绵密的样子。
“你怎么样?”
看他吐了那么多血,而且还有那副饭桶口中身体被掏空的美感,北音都怕这个佛宗的宝贝疙瘩砸自己手里。
净妄拿他的破布袈裟想擦擦脸和脖子上的血,被北音看见,递过去一张白色月锦帕子。
他嘿嘿一笑,接过来呼噜自己的脸。
然后搓了搓脖子,呼出一口气,动作粗糙利落有一种平静又疯癫的死感。
“没事,就是有点麻烦,没算出具体下落。”
他话语间并没有因此而失落的感觉,仿佛笃定北音不会拒绝他了。
“但是净妄敢说,没有人能找到他。”
“北故还活着,没有生命危险。”
他喘了一口长气,咳了两声,在寒夜月夜中呼出一大串白汽。
“即便是施主现在即刻离开,把四境魔域翻过来找,也不可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