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打量他右手侧,侧身靠坐着的秀兰。
他们父女,各自救了他一回,他除了给出一纸纳妾文书,以及一些有限的银子外,他这个侯府世子几乎没有任何被攀附的地方。
他的命,好像不太值钱?
且这个姑娘,心口一致地想要离开,毫无任何一丝的留恋和不舍。
这让他很是疑惑,甚至,有些不满。
他勇毅候府难道还是虎狼之地!
马车轱辘似乎碾过了一块石头,摇晃了一下,那姑娘只是深深皱了一下眉头,依旧浅浅睡着。
是了,那姑娘纵然胆色智慧过人,不过也是一个小女子,听张秀才说过,他的独女不过十五,独自面对三个杀手,想来,除了极度的害怕,也应该身心俱疲了。
想到她为了不让杀手怀疑,竟然真得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慕容恪微微蹙眉。
他家中的几个妹妹,就算被热茶水烫上一滴,就会疼得眼泪汪汪。
想到这里,慕容恪对秀兰的一心求去,倒也抛之脑后了。
只是,他刚刚释怀,就看见了秀兰梳着的妇人髻。
再想起秀兰刚才一口一个“寡妇”,慕容恪又有些不满起来。
他只是受了重伤,还没死呢!
哼,慕容恪气得想要转头,不去看那个自诩“寡妇”的村妇!
别过头,视线划过秀兰的眉眼,长而浓密的睫羽像是一把小小扇子,慕容恪知道,那睫毛下面的眼瞳,是何其闪亮。
尤其是在讨赏和求去的时候.
慕容恪心里重重冷哼,视线彻底转开。
只是不经意间,那肥大的夹袄袖口处,露出的一小截皓腕,和修长纤细的手指,让他稍微凝了一瞬的视线。
她的手,和她的名字一样,很是秀美。
只是,一只手指上包扎的布条,影响了这美感。
慕容恪心里微微叹气,进了侯府,这姑娘就安全了,以后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他会按张秀才的要求,照顾这个姑娘一辈子,谈不上多少的荣华富贵,但能衣食无忧不涉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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