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身后的人见周遭荒无人烟,便也愈发张狂,连藏都不藏了,大大方方地跟在谢湘亭身后。
谢湘亭开始有些紧张,马上就要走到纸条上说的那棵柳树了,对方的匕首已经显现了出来,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心中默念:盛扶怀,靠你了。
她第一次觉得双腿沉重,寸步难行,那棵柳树就在眼前了,盛扶怀却依旧不见人影。
她手心里都是汗,暗自摸了摸藏于袖中的匕首,绕过那棵树,在河畔徘徊了两圈,转身间,忽然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同时耳边传来冰冷的声音,“不要浪费时间。”
谢湘亭心中哭嚎了一声,盛扶怀不靠谱!居然还没赶回来!
她装作一脸无知地问道:“这位大人,您是在说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对方言简意赅,“东西埋在什么地方?”
“大人,您说的是什么东西,民女着实不知啊!”谢湘亭拖延着时间,忽然感觉脖子上一凉,一阵刺痛传来,她再不敢轻取妄动,急忙道,“大人别急,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反正说,这柳树下埋了东西,便想着来看看。”
“哪棵柳树?”
谢湘亭商量道:“你先把刀放下,我害怕的时候,容易失忆,而且脖子好疼。”
那人不动,谢湘亭苦着脸道,“我一弱女子,就算想逃,能逃到哪去?”
许是觉得她说的有理,对方果然放下了刀,并且警告道:“最好别跟我耍花招——”
“招”字刚说了半个音,谢湘亭已经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朝着那人一甩。对方扬起的匕首还未落下,便觉得眼前烟雾缭绕,不过须臾,连人带刀一同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谢湘亭松了口气,庆幸道:“不好意思哈,不耍花招是不可能的。”
果然不能相信盛扶怀,幸亏她出门前装了一包迷魂散防身,不然今日小命说不定就要交代了。
这个杀手逼她找出东西之后,必定会杀人灭口,就算她刚才戏演的好,只将地点告知,并不知道这底下藏了什么东西,陈总兵也并不会留她性命,死人最能保守秘密,她了解这种人,他们向来,只信死人。
脖子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谢湘亭抹去脖子上流出的血,生气地踢了一脚地上躺着的男子,确认他暂时不会醒过来,才转身走到了那棵柳树下,迅速挖着。
不过多时,一封信件显露出来,谢湘亭心中早已猜到了大半,见到信也并未奇怪,拿出来打开看了看,果然是陈顺与秦国一名邹姓将军私通的信件。
信中记载了这两个人暗中的交易,秦国占领城市,抢了财产,再故意退兵,将城池还给夏国,如此,秦国军队得了财产,夏国的将军得了军功。
谢湘亭看完信几乎咬牙切齿,倍感恶心,陈顺卖国求荣,居然还好意思接受百姓的爱戴。
她将那信件揣到怀里,正准备回去,忽然不知从何处涌上来一群人,将她团团围住。
人群的最中间开了一道缝,一中年男子身穿墨绿长袍,从后面走出来,脸上带了几分不怀好意地笑,见到谢湘亭后,啧啧了几声,叹息道:“原来是个小娘子,还如此美貌,可惜了啊。”
第26章得救
谢湘亭整个人懵了,紧紧握了握拳,竟然没料到,这螳螂背后还有黄雀,陈总兵带了这么多人来,她定然是逃不出去了。
既是如此,她心里一横,只能有什么算什么了,她定在原地,开口问道:“您是陈总兵?”
陈顺见她不怕,倒是惊奇,让手下的之人勿要着急动手,饶有兴致地回应道:“你这小娘子,倒是有眼光,不过,还是得将信交出来哦。”
谢湘亭强装镇定地开口,“原来陈总兵早就发现我了,之所以没早动手,就是想顺藤摸瓜,等我把这些信件找出来呢吧。”
陈顺得意道:“聪明,就是话多,赶紧把密信交出来。”
谢湘亭也不遮遮掩掩,直接道:“我交不交出来,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再挣扎一下。”
她深吸了口气,觉得能拖一秒就是一秒吧,今日就算是死了,气势也不能输,她扬声说道:“总兵大人此次立下军功,获利的不是您一人吧。您被利用了,这信件里的署名,都是你的名字,若是被人发现追究下去,您的罪行是铁证如山,可那人却隐在暗处明哲保身,您觉得值当吗?”
她本来尝试转移话题,但陈顺这个人蛮横嚣张,根本不吃这一套,刀锋般的眸子盯着谢湘亭,冷哼一声,恐吓道:“多管闲事!别和本大人废话,再不交出密信,否则休怪本大人不客气!”
谢湘亭音量提高了几分,“您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了别人,万一除了我,还有人知道此事,您岂不是就倒了大霉?”
陈顺笑道:“别忘了这辋川城是谁的地盘。”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声音自从不远处飘过来。
“我倒是想听听,辋川是谁的地盘。”
谢湘亭听到这傲慢但熟悉的声音,激动地几乎要哭出来,盛扶怀啊盛扶怀,救星啊,你终于来了!
陈顺寻着声音惊恐地转身,一队人马已经将他们围个水泄不通。
他尚未弄清楚来的到底是何人,但陈顺是个聪明人,反应十分机敏,他迅速地分辨出来者不善,定然是敌人,便疾步闪身到谢湘亭身旁,欲要拿她作为人质。
只是他还没抓住谢湘亭,一支箭自半空划过,“砰”地一声,正正射在他拿着剑的胳膊上,陈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胳膊疼得几乎跳起来,再没功夫去抓谢湘亭。
趁着这个空档,谢湘亭连忙后退,躲到敌人碰不到她的地方。
此时,盛扶怀骑着马,不紧不慢地从人马外围到了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顺。
他目光锋利得咄咄逼人,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谢湘亭十分怀疑他的眼睛早就好了,眼瞎都是装出来的。
“你是谁!”陈顺气急败坏道,他怒目瞪着盛扶怀,将其彻头彻尾打量了一番,虽说是气度不凡,但穿着只是普通的衣袍,毫无身份可言,他顿觉被侮辱,羞愤道,“你他娘的多管什么闲事!”
但他话说出口,便知自己草率了,面前的人虽是打扮平平,但最外围的那些人,个个骑马佩剑,盔甲加身,身姿挺拔,队伍整齐有序,显然是正规的军中之人。
陈顺一时竟然有些迷惑,这穿着,怎么是麒麟军的打扮?但为首之人他从未见过,到底是何来头?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只觉得面前那张脸颇有一些面熟。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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