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护着她?你看她说一百遍都不听,每次都是单独行动,现在好了,自己跑到了墨西哥,钻到渺无人烟的丛林里,还掉进了捕捉虎狼的陷阱里!我看你就是欠揍!”越说越生气,蓝父也不知道从哪里拖出来一个鸡毛掸子,扬起来就要开打。
灵遥赶紧躲到君怀的身后,瞪了他一眼,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过不要说了吗?
这事还真不怪他,他也不想说出来徒增父母烦恼,但以父亲的能力,想知道详情,简直易如反掌。这次确实是她做的过分了,他把躲在身后的灵遥拽出来,“伸手。”这次他也觉得她该打。
她可怜巴巴地把手伸出来,“爸,我错了,你真的打下的去~~啊!!”话还未说完,蓝父的鸡毛掸子就落了下来,一条红印,这还是从小大她第一次挨这么重的打。
“好了好了,快睡吧,这么晚了,鸡飞狗跳的,别吵着邻居~”蓝母把灵遥赶回房间。
“明天就停了你的银行卡,哪里都不准去!”蓝父补充,但内心却忍不住心疼,刚刚那一下,好像下的重了。
关上房门,灵遥一改调皮欢脱、明亮嬉皮的笑容,表情变得沉重,掉进捕捉虎狼的陷阱里,她怎么会没有害怕呢?不过是不愿说与家人听,徒增担心而已,但比起一个人困在那不见五指黑暗的害怕,她更害怕再也见不到家人,能再见到他们,实在是太好了。一头扑进粉系的大床,这次确实是她大意了,下次她一定注意安全。
是谁安静地沉睡在那深蓝色的湖底,那一袭玄色青衣和苍白但看不清五官的脸。又是谁的背影,一袭黑衣,身影清瘦,站在他的旁边,手中一抹鲜红,静静地看着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她的角色,就是站在所有人的身后,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
又开始了,这被困在墨西哥囚禁虎狼的陷阱里,害怕到极致时,她一直重复着做着的梦境,“咳~呵~咳~呵~”但明明不是她沉睡在水底,为何是她,体验着被呛醒的感觉,一遍,一遍,又一遍。
“灵遥~醒醒~灵遥~醒醒。”
有人在温柔地呼唤着她,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她也好想从这个噩梦里清醒啊!
努力地挣扎着,挣脱这如同鬼压床的压抑。
“灵遥,醒醒,灵遥,醒醒。”这个声音,她分辨出来了,是君怀。
终于从梦里挣脱后醒来,满头虚汗。
“做噩梦了?”君怀递了个湿毛巾给她,将她扶起。
“哥~”她半倚在床头,感觉身上的力气被梦境抽空,简单地用毛巾擦了擦额头,“嗯,一个噩梦,如临其境,发生地如同真实。”以至于她醒来了,都能清晰地记得梦里发生的每一帧画面。
看着自己还是昨天地衣裳,“我昨天就这样睡着了?”哦天呐,居然没洗洗就睡着了。
“嗯。”看着她没换的衣装,乱糟糟的头发,可不是吗?
“你都梦到了些什么?”他收回她递过来的毛巾。
“我梦见有人被困在水底,而一遍又一遍呛醒的人却是我。”
“只是梦而已,是你最近太累了,不要放在心上。”他安慰。
嗯,这梦境,这感觉,她也真不想再回忆。看了眼床头的钟,“你怎么还没去上班?”都已经9点多了,往常,他早就在公司了。
君怀没有回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他这心事满腹的眼神,让她看不透。
“怎么了?”摸了摸脸,她脸上有什么吗?
“三个月没见你了,这次觉得你陌生了很多,都有点不像你了。”
“呃!我们不是经常视频吗?”
“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说什么?”她觉得没什么特别想要要说的,尤其在疲劳心累的清晨。
君怀没有说话,后实在看不下她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了,“你快去洗洗吧,吃好早饭就来公司吧,爸昨天说让我给你在公司安排个职务,你就在公司乖乖上班吧。”
“诶~你别走啊,你说清楚啊,我还上学呢,上什么班?我去公司能干嘛?”她对着他离开的背影喊着。本想下床起来追他,但手一扶床,“啊~嘶~疼。”手上被爸打地红印犹在。
蓝母听到了动静匆匆赶来,嫌弃地看了一眼君怀,怨他又来叨扰女儿清梦。
“宝贝你醒啦?想吃点什么?”
“妈妈,我手疼~”灵遥委屈道。
“哎吆~怎么还那么肿?”她慌忙找来药箱,给她消肿。却涂着涂着,开始忍不住流泪。
“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爸昨晚一直在自责,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但又怕打轻了你不长记性。”
“妈~是我错了~”
“你爸和君怀一开始还瞒着我,直到你安全了,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会后知后觉地害怕,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便轻轻掩面哭泣。
她抱紧母亲,“妈妈,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这是她对她郑重的承诺。
肚子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叫了,“妈妈,我饿了~”她委屈巴巴。
“好,好~”蓝母擦了擦眼泪,“你先去洗洗吧,一会出来吃早饭。”
洗好澡,看着镜子里,无施粉黛的容颜,灵遥才发现,最近一直奔波在外,很少照镜子,今日仔细一见,让她突然也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感觉,是受君怀的话影响了吗?
怎么她也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有点陌生了?
镜子里的她还是她吗?她以前就长这样?怎么她也觉得一点也不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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