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惺惺的样子着实令人作呕!沙启用眼角余光横了眼宋濛,含笑回道“三公子放心就是。世子乃是有大造化的,阎罗不敢收他。”
宋濛呼吸一滞,很快便露出欢欣的神情,连连点头,“先生所言极是。”
凉王瞥了眼宋濛,吐口浊气,“有先生这句话,我也心安许多。”
寂善在心里嘁了一声,嘴硬管什么用?眼下世子有些用处才得以保命,一旦王爷兴兵,他能有什么好下场?老沙又是何苦?早早投了三公子多好。
……
“这一趟总算有惊无险。”蓬莱散人递给妙远一盏热茶,撩袍在她对面坐下,“您好生调理,很快就能恢复法力。”
妙远浅浅抿了口香茶,茶水温热一路滑进肚里,令她通身舒泰。
“想不到裴东斋教出个好徒弟。”蓬莱散人自嘲一笑,“亏得她年纪小,否则,还真制不住她。”
妙远恨恨冷哼,“若不是她坏我好事,何至于弄得如此狼狈?”
“您现在说那些又有什么用?”蓬莱散人又将盛着蜜润绦环的碟子推到妙远手边,“倒不如养精蓄锐,再做打算。”
妙远紧抿唇角,默然不语。
“大周很快就乱起来了。”蓬莱散人温声劝道“凉州那边很快就会起兵。不论哪方取胜,我们只管坐收渔人之利。您又何必急在一时?”拿出一块蜜润绦环垫着干净帕子递给妙远,“王爷知道您爱吃这个,特特命人做的。”
妙远脸上现出温柔之色,接到手中咬了一口,点着头道“好吃。”
“那还用说?”蓬莱散人弯起唇角,笑说道“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王爷不就没了亲娘?您能再眼睁睁看着他受那样的磋磨?”
闻听此言,妙远眸中恨意滔天,“若不是那个薄情寡性的畜生,我岂会沦落至如斯境地?”一滴滴晶莹泪珠自眼角滚落,灼的她面颊生疼却也顾不得擦,“夫余亡于我手,我……愧对父母亲人……更加对不起阿弟。”
这一哭且收不住呢。蓬莱散人起身拧了个巾子递给妙远,“哭吧,哭出来心里就痛快了。”
“痛快不了!”妙远将蜜润绦环放回碟子里,接过巾子捂住脸,“当年若不是我被他巧言迷惑,又怎会投出布防图交予他手。他那时骗我,说什么全因夫余上表措辞不敬,大周只是做做样子,吓一吓那几个祸乱夫余朝纲的贼子。待到兵临城下之际,阿弟将其交给大周处置,大周会派出贤臣辅佐阿弟……”声音被闷在湿巾子里,含混不清。
然而,蓬莱散人早就对她这套说辞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