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凤瑶儿的手如铁钳般牢牢地抓着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萧尘……”她轻声唤着我的名字，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力量，也给自己力量。“别怕，我在这儿。”

我的话似乎给了她一些勇气，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了手。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在这样一张绝美的脸上，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我们跌落的地方，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穴。洞穴不算大，却异常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周先生扶着墙壁咳嗽了几声，脸色苍白得吓人。郑侠客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中紧紧握着他的佩刀。

“王药师呢？”我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王药师的身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在那儿！”凤瑶儿指着角落里的一堆碎石，声音颤抖。

我连忙跑过去，拨开碎石，王药师的身影露了出来。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他的身上满是伤痕，鲜血染红了衣衫，触目惊心。

“王药师……”我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却感受不到一丝气息。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

凤瑶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都怪我……都怪我……”她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自责和痛苦。

我明白她的意思。这次行动，是她制定的计划，也是她带领我们深入虎穴。如今，我们虽然逃出生天，却失去了许多亲密的战友，包括一直以来都像师长一样照顾我们的王药师。

“这不是你的错，瑶儿。”我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不，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我的计划再周密一些，如果我能早点发现敌人的陷阱，他就不会……”凤瑶儿泣不成声，我的心也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

“咳咳……”周先生咳嗽了几声，打断了我们。“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了力量，提醒着我们现在的情况依然危急。我深吸一口气，将王药师的遗体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搀扶着凤瑶儿，跟着周先生和郑侠客，继续向洞穴深处走去。

我知道，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而这场胜利，是用无数鲜血和泪水换来的。洞穴幽深，我们摸索着前行，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我的手紧紧握着凤瑶儿的，她冰冷的指尖让我心如刀割。王药师的音容笑貌不断在我脑海中浮现，往日的点滴此刻都化作利刃，一刀刀剜着我的心。

“咳咳……”周先生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扶着墙壁，喘息着说道，“我们不能再往深处走了，这里的地形复杂，很容易迷路。”

我们在一块较为干燥的地方停了下来。郑侠客用火折子点燃了一支火把，昏黄的光线驱散了些许黑暗，也照亮了我们彼此脸上疲惫的神色。

“这一仗……我们虽然赢了，但……”周先生欲言又止，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上。是啊，胜利？我们真的胜利了吗？王药师，还有那些为了正义而牺牲的兄弟们，他们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