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的吴一穷,我大概猜出来他应该是姓汪,张家人是没必要跟我隐瞒的,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把整个圈子里姓张的身价都抬了一倍,是个人就知道我和姓张的有渊源。
“吴邪,你的时间不多了。”他说,“你不知道你的朋友现在去古潼京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我们去就不危险了?”我看着他,他看了看周围,拉着我进了一家小饭馆儿,饭馆里的人不多,他随便点了三碗面坐下。
“我想你爹应该没给你看过这个。”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放在桌上推给我,那是一本工作笔记,封面上写着吴一穷的名字,上边用烫金字写着地质勘探工作记录的字样。
我刚要拿,他的手按在上面,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说“你要是看了,就代表你得跟我合作了。”
“这是我爹的东西。”我压着那本笔记,“我可以不看,直接问我爹。”
他还想坚持一下,最后还是妥协,把笔记让给我。
笔记的内容很简单,是关于古潼京地质考察的。我爹在1976年的时候跟随考察队去过内蒙,但那是在我出生之前的事,所以对于这段经历他对我并未有所提及。
在笔记里,我爹原本是跟着考察地去内蒙参加关于煤矿的地质勘探的,但是他们的队伍在阿拉善盟的时候,被下发了另一个任务,他跟着卡车走三天,原本以为是去内蒙的山林,结果被拉去了沙漠。
沙漠的环境是艰苦的,我爹虽然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但也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他们白天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晚上又是寒风凛冽,内蒙的天气又格外干燥,我爹没几天就病了。
但是那时候的人,带病也要坚持工作,然后在他生病的第二天晚上,发生了怪事。他们所在的位置,沙子像是感染了疾病一样,最开始的沙子只是一小部分变成了白色,他们组的勘探员还以为是沙子突然的钙化,取了一部分样本检测,接着这些小部分沙子竟然开始连成一片,勘探队的队长忽然开始意识到不对,要他们先撤离,但是当时的沙子就像是不想让他们走一样,白色的沙子一直追和他们跑,而且连地下的沙子都开始活跃起来,就像是下面藏着个大家伙一样。
这一段我是知道的,而且我去过古潼京,亲眼看过那边的情况,只是我没想到我爹也去过,当时得到这部分消息,是从黑瞎子的嘴里,因为我需要一个舞台,好引汪家人上钩,所以我从黑瞎子那边听到了一个版本是,当时的佛爷去了八爷的铺子,八爷在第一时间就跑了。八爷并不想参与佛爷的计划,用八爷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佛爷的计划看似都是有有因果,有大义的,但都是在造业,如果他介入的话,就是违背天意的,到时候报应会反射到他的身上。
但黑瞎子不同,他对于这些因果并不在意,他只想知道张启山到底在搞什么?所以他乔装混入了勘探队。而这个勘探队同样在阿拉善盟被分批了,然后跟着卡车来到沙漠。
可他和我爹却不是同一个勘探队。
黑瞎子他们进入古潼京后,勘探队的卡车开入了地下攻防。在那里,黑瞎子的身份是地质勘探的德国顾问的随身翻译,在这一批人当中,有大量的外国人。
黑瞎子发现他们在研究一种很奇怪的东西,那是一个金属罐子,罐子里面的东西他并不能接触到,而且他虽然给德国顾问做翻译,但他们所翻译的东西竟然是一种密码。他尝试过想破解这种密码,可他找不到应有的密匙,他还没等到放弃的时候,攻防内部就出了问题。
那天他被分配出来将白色的罐子搬上车子,和他一起的德国人,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忽然变得很慌张,他叫黑瞎子他们赶紧上车离开这里,车子开动之后,整个地面开始颤抖起来,他亲眼看着在地下的水冒了出来,他知道沙漠里面有很多移动的海子,他一开始并不觉得地下的海子有什么问题,甚至想说一句这帮人真的很大惊小怪,结果海子冒出的同时,地面的沙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汲取了能量一般,从黄色的沙子,变成刺眼的白色。
他们的车子拼命的往开着,就像是无法逃离这片白色沙漠一样,周围的沙子开始剧烈的抖动,就好像地下藏着什么巨大的怪兽一样,这时候他们和另一个车队相遇,但是他们来不及有任何交流,这个车队就赶紧上车逃跑,但是巨大的沙尘暴将一切淹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