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手中热茶撒了大半。
那张黝黑的脸带了泪光,他给陆泽赔不是,他说:说是疗养其实就是等死!陆先生,我知道筱筱她年纪小不懂事儿,她给您跟陆太太带来不少麻烦,可是......可是您看在筱筱过去的情分上,看在您也曾经想过娶她的份上,就让她......落叶归根吧!
老实男人,扑通一声跪了。
他流着泪说:我都跟她妈妈说了,等筱筱走了,我们就带着她的骨灰回老家去。我向陆先生保证,若是她妈妈再找一点点麻烦,我就扇死这个不省心的婆娘。
白父说完,抖着手将两样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他给陆泽磕了好几个头。老实软弱的男人,没有敢问结果,在飘着雪的夜里缓缓离开......
室内,茶香渐淡。
陆泽修长手指,拿起那两样东西。
一张是白筱筱的照片。脸颊已经看不到肉,整个人伶仃见骨都是病气,光看着就知道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另一张,是张黑胶唱片。
陆泽将它放进古董唱片机,马思涅那首小提琴《沉思曲》响起......这首曲子陆泽听着熟悉,竟好似当年他昏迷的时候,白筱筱为他拉的旋律。
小提琴声,隐隐透着哀伤,叫人心碎。
是陆泽难得的心动。
他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不由地想起当年他想过娶白筱筱,那时也是凭着记忆里的那一丝心动,他想......应该是因为这首曲子吧!
陆泽听了良久。
他拿了手机拨了秦秘书的电话,语气淡淡的:将白筱筱转入特殊病房,让白家人没事不要出医院,更不要打扰乔熏。
夜深。
秦秘书深深地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