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爷说的是雷辉,我想了想,说道:“有什么关系吗?”
龙姐靠了上来,说道:“当然有了,在那卡车旁边我们找到的黄金也要交出去的。”
我说道:“咱们找到黄金的时候,有人发现吗?”
空姐摇摇头,说道:“我们撒出去的人很多,在警方找到前便带离了现场。”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不用交,当做死无对证,正好我也没有给哈密的鬼门弟兄们带过礼物,强爷,你们拿走一半的黄金,剩下的交给海子,由海子作为鬼门以后的基金吧,要是谁赶上个事儿,可以挪用。”
强爷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说道:“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们哈密便是鬼门最富的地方,每年还要给鬼门交不少,这几年鬼门不在了,我们家家也不缺钱,留给西境南部的弟兄们吧。”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我一看来电,居然是范柔娇,我接了起来,她说道:“我们要走了,你跟着一起来不?”
我嘿嘿一笑,鹌鹑看来是忍不住了,估计这一趟和范柔娇出去,多半要凶多吉少。我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手里还有一些事儿没处理完,等我们处理好了,马上就来,你发地址给我,我们在目的地会和。”
这一趟,算是报了很多仇,鹌鹑这段时间的忙碌就算是交代在我这里了,想起来就高兴。
齐老头儿走了过来,很恭敬地冲我笑了笑,说道:“小哥,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现在有时间搭理他了,说道:“老先生,我对你没有任何误解,但也没有任何好感,您的做法差点让我们西境损失惨重,如果鬼门还在,您的家底儿都得掏出一半来补偿,否则,你这辈子怕都难走出西境。”
齐老头儿也是脸色变了变,不愧是过来人,很快就恢复如常,他说道:“小哥教训得是,怪我老眼昏花,想着头等大事儿解决了,并没有多想,这事儿也给我上了一课。”
我掏出烟,说道:“你几次都想和我说话,不会就是寻求我的原谅吧?还有什么事儿?”
齐老头儿怕是没见过我这样的年轻人,说道:“小哥不论是从见识还是从学识都远在老夫之上,对文物我可以说是个爱好者,我一车的东西,可否请小哥掌个眼,让我学习学习?”
我说道:“你那车东西,我可以告诉你,一半是假的,一半是破烂,你确定要看吗?”
齐老头儿见我松口,一拍手,转身跑向了卡车,他费力地打开车门,将一尊关公抱了下来,他笑着说道:“小哥,这是我在四年前,我孙儿从欧洲收回来的给我当做礼物,您给看看。”
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关公,全身金光闪闪,造型很有意思,并不是威严的,反而有些Q萌,这关公的肚子圆滚滚的,头冠有很多个圆坨坨构成,关公坐着,双腿张开,一手扶腿一手兰花指碾须。
我说道:“你是怎么看这物件?”
齐老头儿说道:“我觉得这是清朝后期的,哈!买的时候,卖家也是这么说,我只觉得和我所看到的关公都不一样。”
我说道:“关公在我国是忠义的象征,手持一把青龙偃月刀,斩颜良诛文丑,温酒斩华雄,咱们关公的造像有很多,有骑马的,有握刀的,还有就是夜观《春秋》的。”
“哦!小哥,那这碾须的造像是什么意境呀?”齐老头儿问道。
“你可知关公单刀赴会,这造像就说得这么个事儿,关公独自一人坐在船头,青龙偃月刀便在这身后。”我说道,“你这东西买对了,品相不错,金水也足,衣冠和衣服褶子都不错。”
万金油凑过来,说道:“齐老,就造像而言,这几年,关公在市场上走得最好的,你要是想卖,可以联系我哦,我可以给你一个不错的价格。”
齐老头儿呵呵一笑,说道:“小哥,这造像我孙儿当年用了两千欧元,现在价值多少呢?”
“你孙儿应该逛的是欧洲的二手交易集市吧,也只有那里会出现这样的东西,这造像里面是铜鎏金,清朝民间做了一批,当年清朝收复了港湾,这样的东西也就流传了过去,后来战事频发,很多人移民欧洲,家当都不带,就把这样的东西和钱财带了过去,真是时过境迁那,文化改变了习惯,多年后,在国外的生活,让关公的文化也不复存在了。”我说道,“不过好的一点就是它又回到了它诞生的地方。”
齐老头儿很兴奋地接过了关公造像,双手合十拜了又拜,不知何时,他手里的十字架不见了,我记得他刚才拿宝贝的时候,放在了椅子上。
第416章假货连连
齐老头儿再次跑了过来,他手里多了一个锦盒,他一路小跑过来,说道:“小哥,可会看字画儿?”
我说道:“那要看哪个年代的字画儿。”
“小哥可知道郑午昌?”
“明国海派名家,知道一点。”
“我这里有一副五平尺的画儿,您给看看。”齐老头儿一边将锦盒打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白色的手套,说道,“老朽平时也喜欢画画,所以,自然喜欢些字画儿。”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画作,这画儿上左上角为远山,石头山,山上草与树相互交融在一起,中间是一条瀑布,一尾小帆船在靠近右下角的位置,帆船上有个人戴着斗笠,正抬头看着瀑布,整个画作的下部则是松树几颗,大石头一块。
“这画儿绝了啊,远山近水,我每次看到都有一种感觉,那是年少不知画中意,再看已是画中人那。”齐老头儿花白的头发此时如同鸡窝儿,看他吐沫星子乱飞,像个神经病似的。
我看着画作,说道:“您老怎么得来的?”
齐老头儿被我打断,急忙想了想,说道:“在国内朋友组织的一场小型拍卖会上得来的。”
我翻过画儿,看了看纸张,这是装裱过的画儿,我直接将裱边扯开,露出了里面的原稿,我直接将边儿扯下一块。“小哥!且要小心。”
齐老头儿心疼了,我将纸张放进了嘴里,纸张在一点点地湿润,接着边缘化开,毛刺在嘴里成了一丝丝的纸浆,我只尝了一下,便吐掉了,说道:“赝品!”
万金油也说道:“哎!你看这树木画得软塌塌的,这不一眼看出就是描摹的呀,一点都不挺拔,一点韵味儿都没有啊。”
“啊?我个人认为是这样哈,这可能不是郑午昌成熟时期的画作,每个画家都有个成长过程嘛,这……”齐老头儿有些不可置信。
我打断道:“我不懂画儿,但我懂真假,造假的人怕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连好的纸张都舍不得用,这种纸厚薄都不一样,我的唾液点在纸上,吸水性都不强,我强行让唾液沾上去,直接就散了,这就是半熟纸,明国画家对纸张的要求很高的,哦!对了,你再看看他盖的三颗印章,最下面那颗是歪的,这就是造假的人在造假的最后发现造的实在是不像,连印章都懒得好好弄了。”
我的话让齐老头儿脸一下红了,不过,这老头儿倒是有性格,直接丢在了地上看都不看一眼了。
万金油说道:“齐老,您多少钱拍回来的呀?”
“十几万,倒还行!”万金油听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说道:“啊?这一眼假的东西,你花了十几万?你真好骗,您那,以后再去私人拍卖会最好带一个懂行的呀,撒钱也没有这么撒的呀!”
我说道:“你们那里不是有最大的拍卖行嘛,干吗要来内地不入流的拍卖公司,他们的操作都是吃两边,一边收卖家的鉴定费、证书费、上拍费,还要吃买家的佣金,为了骗你们,还在拍卖现场弄几个托儿,既然有了傻瓜,真假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和鉴定行给出的眼花缭乱的证书。”
齐老头儿重重地点点头,再次跑到了另一辆车上,这次他找了半天,又急吼吼地跑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摞子塑料布。他气喘吁吁地坐在我身边,强爷和龙姐一众人看得兴高采烈,急忙递给他一瓶水,齐老头儿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个一半,又从兜里摸出了药丸儿一口吞下,接着将剩下的水喝光。
强爷说道:“齐老哥,你得注意身体呀,别兴奋过头,把身体搞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