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沈婳得知她的亲事,竟这样仓促定了下来,气得绝食了三天,饿得人都快晕了过去,只盼着老太太能过来见她一面。
听到脚步声时,她惊喜地下了床,许是饿得太狠,她一阵头晕眼花,身体晃了晃,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以前她但凡有个磕磕碰碰,丫鬟婆子哪个不是急吼吼的跑上来赶忙查看她的伤势,如今倒好,她身边竟一个人也没了,唯有饭点才会有人送饭。
沈婳躺在地上没有起来,她睁着一双空洞洞的大眼,眼泪滚落了下来,想让祖母看看,她如今过得是什么日子,她就不信,祖母能狠下心看着她活活饿死。
荣氏过来时,就瞧见沈婳正虚弱地躺在地上,许是一段时间不曾出门的缘故,她脸色白得瘆人,人也瘦得仅剩一把骨头,哪还有昔日京城第一美人的风采?
荣氏轻蔑地笑了笑,终是掩住了眼中的恨意,慢悠悠道:“二丫头怎么躺地上了?丫鬟们怎么伺候的?还不赶紧将二姑娘扶起来?”
荣氏的贴身丫鬟应了一声,连忙去扶沈婳。
瞧见竟是荣氏来了,沈婳眼神不由一冷,她飞快擦掉了眼泪,站起来后,一把推开了丫鬟,冷声道:“你来做什么?怎么?等不及来看我的笑话了?你那侄子什么货色,也想娶我?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沈婳只觉得这桩亲事是荣氏一手促成的,为的就是让她嫁得远远的,她如何不恨。
见沈婳如今都落到这个境地了,还敢出言不逊,荣氏死死捏住了手中的帕子,只觉得心中堵得厉害。
她已经快要嫁入安国公府十三年了,这十三年来,她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却没人瞧见她的辛苦,婆婆觉得她机关算尽,夫君觉得她不是个好母亲,待沈婳不好,沈婳呢,身为晚辈,何曾给过她尊重,以往她高高在上也就罢了。如今她也配?
荣氏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笑话你?你配吗?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还是以前那个备受宠爱的安国公府的嫡长女?不,沈婳,你最好认清你的位置。你如今不过是个破鞋罢了,你爹和你祖母都耻于提起你,我若是你,丢人丢到这个地步,早找根绳吊死算了,我侄子愿意要你,也不过是看在安国公的面子上,不然你一个清白尽毁的女人,他凭什么会娶你?”
破鞋两字狠狠戳痛了沈婳的心,她发了疯似的朝荣氏扑了去,伸手就去撕她的嘴,“贱人,你个贱人,你才是破鞋,你骂谁是破鞋?看我今天不撕乱你的嘴。”
她足足三天没有吃饭,能有多大力气,才刚扑到荣氏跟前,就被丫鬟按住了。
瞧见她张牙舞爪的模样,荣氏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冷声道:“你可消停点吧,你以为我今日为何而来?老太太早就发了话,你若不愿意嫁,就铰了发当姑子去吧,你闹出这等丑事,你以为安国公府还能容得下你?”
沈婳不敢相信,喃喃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荣氏没再理她,径直离去了。
她走后,沈婳才失声痛哭起来,这下真的慌了。
老太太如今倒是松口气,对方既然同意这桩亲事,就算看在安国公府的面子上,日后也必然不会亏待沈婳。
在她看来,这已经算是一桩极好的亲事了。
毕竟沈婳已经没了清白。
若让沈婳留在京城,她定然不甘心低嫁,不管将她嫁给哪家,等东窗事发时,那些唾沫星子定然能将她活活淹死。她又这般骄傲,与其整日担惊受怕,还不如将她嫁远点,也算远离了是非之地。
经此一事,老太太的精神头大不如以前,沈娇的亲事她也懒得过问了,直接交给了荣氏,她清楚荣氏是个极要面子的,怎么也不会给沈娇找个太差的,便安心当起了甩手掌柜。
荣氏虽不喜沈娇,倒也不像厌恶沈婳那样厌恶沈娇,毕竟沈娇这些年,对她还算敬重,荣氏也不是个多恶毒的人,顶多对她不闻不问罢了,也不至于特意去磋磨她。
如今沈娇的亲事,却让她犯了难,她也不知怎么回事,迟迟没有人上门提亲。
前几日的宴会上,好不容易有两户人家提到了沈娇,话里话外都很喜欢这丫头,有一家甚至暗示了有提亲之意,不知为何却又没了下文。
如今距离去护国寺相看,都快一个月了,沈娇的亲事也没个着落。
这一日,张府的老太太来了安国公府,听说她此次过来与沈娇的亲事有关后,荣氏不由一喜,连忙让人将张老太太请到了她的住处。
张老太太是为自己的孙子而来,她的么孙,张潜今年刚刚及冠,去年张潜同样参加了殿试,中了二甲进士,若非有陆凝珠玉在前,他在京城必然名声大噪。
他这般年轻,能在几百万考生中脱颖而出,可见才华有多出众,难得的是,他人也极其正直,莫景言生平佩服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张潜正是其中之一。
得知张老太太有意为张潜提亲时,他忍了又忍,才看在张潜的人品上,没有搅黄这场提亲。
亲自将张老太太送走后,荣氏就派人去了素心阁,告诉了沈娇后儿个需要相看的事,荣氏是怕等久了,万一再次生出变故,才将相看之事定在了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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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上次在护国寺出了那等事,荣氏依然心有余悸,这次干脆将地点定在了安国公府,府里也有年轻儿郎,张潜过来时,只需给沈大公子下个拜帖就行,等他入了府,再寻个时间,让两人相看一下。
沈娇有些惊讶,倒也乖巧地应了下来。
白芍已经打听出了对方是谁,荣氏的人走后,她就对沈娇道:“这次前来提亲的是张大人的祖母,张大人才年仅二十,如今已经入了翰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比起李府的李公子,张大人的身世虽不算出彩,人倒是极其优秀,若这桩亲事能成,说不准姑娘还能当当一品诰命夫人。”
沈娇脸颊有些热,伸手推了她一把,“快别说了。”
白芍笑了笑,“奴婢不说就是,今儿个姑娘就早点歇息吧。”
韩国公府。
陆凝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沉了下来,“后儿个相看?”
听出主子这是不满了,暗一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小小的,“是属下之过,属下一直盯着安国公府,没料到张府的人会突然提亲,曾氏和张老太太聊完,就当场定下了相看的日子,主子若是不希望两人相看,属下可以想想其他办法。”
陆凝没理他,看了燕溪一眼,“曾氏何时入宫?”
“后日。”
陆凝轻合了双眼,俊美的容颜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周身的气息却很冷,半晌他才轻吐出三个字,“随他去。”
暗一松口气,连忙退了下去。这会儿再去搅黄,难免让人生疑,后日曾氏便会入宫,到时赐婚的圣旨一下,双方就算相中了,也于事无补,见主子并未失去冷静,暗一松口气。
后日清晨,沈娇早早就被半夏从床上拖了起来,好一番打扮,沈娇有些无奈,却又拿她没办法,只好随她折腾去了。
半夏比上次还要认真,这次不仅给沈娇涂了口脂,还花了许多时间,给她挽了个极其精致的发型。
沈娇是鹅蛋脸,小脸只有巴掌大,原本眉宇间还有两分稚气,口脂一涂,新发型一衬,顿时多了两分成熟之态,瞧着又纯又媚,尤其是这张粉黛未施的脸,当真是莹白如玉,娇媚可人,让人不止想要伸手摸一摸,还想凑上去一吻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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