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大开口的正是刘货郎。
他昨日在这里付了押金,用五折买了二十碗狼牙土豆。
本来以为要卖两天,结果没成想昨天下午,狼牙土豆就已经销售一空了。
最后几碗,他还是三钱卖一碗加价出售的,就这样居然还有不少人想买。
姜娘子做的土豆,还真是美味好卖啊!
以后他只要去各处卖姜晚容产的酸梅汤和狼牙土豆,不就能发了?
然而他这话刚说完,后面排队的大人和孩子立刻就不满了:
“娘子你不会真的都要卖给他吧?”
“我们后面排了这么久呢。”
“就是就是,这还让不让别人喝了?”
后面的大人孩子都是顶着要到正午的大太阳排着队的,自然不乐意。
没想到自己竟然催生出个黄牛党来,姜晩容哭笑不得,开口拒绝了刘货郎:
“我这酸梅汤也快卖完了,后面还有这么多食客等着,所以每人最多限购两碗。”
刘货郎一听自己生意做不成了,心里顿时如同浇了冷雨一样,愁眉苦脸起来:
“小娘子,你看我也排了你这么老久的队,一上午生意没做,就等着买你的酸梅汤啊。
这样吧,我给你加价,每两碗付你三钱,怎么样?”
“呜呜呜,娘,我不喜欢这个哥哥。”
“阿娘,这人是大坏蛋!我们快把他赶走!”
刘货郎这话说完,后面的小食客们就感觉天都要塌了。
有小女孩在哭都,也有男孩子一个个把刘货郎围起来,如看着生死大敌一样盯着刘货郎看。
姜晚容看着好笑,依旧摇了摇头:
“不行,定好了多少钱就是多少钱,给少给多都不行。”
后面的食客听到这里,都纷纷开口:
“小娘子真仗义!我明天还来买你的吃食。”
“我也是我也是!”
姜晚容看着刘货郎哀叹一声,愁眉苦脸就要走,却含笑把他叫了回来。
她一边继续往碗里舀汤,一边冲他说:
“我知道你买了我的吃食是要加价卖的,你不如以后去我家来找我。
我每天会给你额外留五十碗酸梅汤出来。并且还会给你五折优惠。”
刘货郎立刻喜上眉梢,却听着姜晚容接着说:
“但是只有一点,你必须和我卖价钱一样,不能加价。”
“为什么?这不是平白少赚钱吗?有钱干嘛不赚。”
“当然不能赚。你翻倍叫卖那叫黄牛党;和我一个价,这叫外卖员。”
虽然加价短期肯定会赚钱,但同样的东西,等买贵了的知道了原价,自然要去找刘货郎算账。
一来二去,食客们发现她和刘货郎是一起的。就会影响她的口碑,流失一部分客户。
“我是什么牛?”
姜晚容看他眼神中带着迷茫,也不多解释。只是在心里合计。
如果做外卖,卖酸梅汤还好,毕竟是凉的。
但是炸土豆要是冷了口感会变差,最终影响的还是自己的生意。
外卖市场赚的肯定不少,但这之前,还是得想法子做些便宜轻便的保温桶才行。
于是,姜晚容就先跟刘货郎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可以先卖酸梅汤,然后等保温桶做好了之后,还可以连着保温桶一起卖套装。如果不需要保温桶的,就先付个押金,只买吃食。
刘货郎一听自己还能再多卖一个保温桶,自然是一口答应。
等到刘货郎离开之后,姜晚容的酸梅汤也卖的差不多了。
正要收摊,还有几个排队没吃上的食客就拿如同怨妇一样的眼神看着姜晚容:
“小娘子,我排了这么久的队,你却跟我说没有了?”
“小娘子,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奴家?”
这幽幽怨怨的语气,让姜晚容简直觉得自己是个出轨渣男。
她嘴角一抽,摆脱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笑盈盈地对她们说:
“对不住,想来的明日请早,我明天再多准备一些。”
安抚了这些“怨妇们”半天,她们才肯离开。
姜晩容松了一口气,却想着明日不仅得限量,还得发明个木签子限号才行。
“姜娘子要是愁应付这些妇人,明日不如给每人发一个写过字的竹板试试看。”
姜晩容正想着竹签限号,就听到一旁一个异曲同工的主意。
说这话的是个二十岁妇人。
这妇人虽然穿着一身布衣,然而身材细挑长相出众,举止透着一股书香门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