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近午时,崔家大厅。
崔家族长崔河,崔老大,崔老二,崔老四,崔老五,范家范天龙,甘平府知府莫声,七人齐聚于大厅之中。
崔老大看向莫声,有些不满地说道:“莫知府,就在昨晚,老三在大牢中被打得皮开肉绽,几乎丢失了半条性命。看来我崔家的那些银钱、田地和店铺都是喂狗了啊!”
莫声眉头一皱,冷声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那些东西是我贪下了吗?我已经派人问过了,严兆说,老三入狱的罪名本就是意图强迫多名书生自杀反对新政,而今真有书生自杀了,他觉得此事与老三有关联,担心朝廷查案底,故而暂时不能放人!”
“哼,我崔家已经不能再相信你了,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落得人财两空,那严兆离开庐州后,定然会向朝廷揭发我们犯下的罪行的,此人必须要除掉!”崔老大目带寒光,现在的他,不但不相信严兆和刘实清,连莫声也不再相信了。
因为他昨晚探查到,莫声又给了徐三娘一大笔银钱,这笔银钱很有可能就是崔家的钱。他之所以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只是觉得莫声还有利用价值。
“绝对不能除掉,他可是潘文悦的弟子,若死在行远县,咱们谁都脱不了干系!”莫声拒绝道。
莫声想的是,若新政巡察使死于行远县,他这个知府乃是最容易受到牵连的,很有可能再无往上走一步的可能了。
“我看你是担心丢了自己的官职吧!”崔老大讥讽道。
“崔老大,你少阴阳怪气的,我现在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为了崔家!”莫声气愤地说道。
……
这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但其他人也都没有想要劝架,崔老四崔明志更是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因为他说话,也没有人听,自从崔妍妍被崔河关在后院,并禁止任何人探望后,他便对崔家死心了。
“砰!”
族长崔河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朝着下面瞪了一眼后,顿时没有人敢说话了。
一旁的范家公子范天龙,眼珠一转,说道:“崔祖父,我认为,崔伯父所言有理,那严兆摆明了就是和我们过不去,并且他作为潘文悦的弟子,怎么可能和我们一起反对新政呢?”
崔河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认真想一想,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说罢,崔河便离开大厅,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在崔河的书房书架处有一个暗格,暗格后面乃是一个大约十平米的暗室。
暗室之中,有一个宽约三尺,高约五尺的石台,而石台之上,放着一个纯金打造的盒子。
崔河轻轻打开盒子,盒子内,只有三枚泛着绿锈的铜钱。
崔河乃是一个赌徒,在他自己不能做决定的时候,便靠着这三枚铜钱,决定自己应该朝着哪个方向走,他已经尝试了数次,每一次都让崔家度过了危机。
他拿起三枚铜钱,将其放在手心,然后双手合了起来。
“若阳面多,则隐忍不动,若阴面多,则立即除掉新政巡察使!”
说罢之后,崔河将铜钱在手中摇晃起来,然后手掌松开,三枚铜钱顿时散落在了地上。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