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庙鱼化桥被炸之事传得沸沸扬扬。
就在刑部侍郎马时昌和长郸知府刘臣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来自首了。
自首之人,不但马时昌和刘臣认识,就连赵岩也认识他。
此人姓邱名彤,官居吏部员外郎,当时在处置庆州冀城县县令崔万山的时候,邱彤侦查迅速,立了大功,赵岩在心中也记住了这个人,觉得可堪重用。
马时昌和刘臣都是一脸迷惘,想不通邱彤没事儿炸鱼化桥干什么,是个有脑子的大人都干不出这种幼稚的事情。
就在二人准备向赵岩禀报时,邱彤他爹邱楚林突然来了,称是他用鞭炮炸的,与儿子邱彤无关。
邱彤之父,现任昭馆的一个编修,无甚实权,平时以儒雅著称,不要说炸桥,平时在昭馆,都没有人见过他大声说话。
大约半刻钟后,邱彤的爷爷邱家权也来了,这个老爷子已逾古稀之年,但身体还算硬朗,其扯着嗓门说鱼化桥是他炸的,让马时昌和刘臣立即让另外两个人放了。
因为此事,赵岩亲自过问了,马时昌和刘臣当即开始审问,但三人出乎意料的是,全都说是自己干的,与他人无关。
马时昌和刘臣顿时傻眼了,如果是大罪,父子之间相互替罪,还算合理,但炸了鱼化桥又没有伤到人,虽然一群读书人要求重罚,但即使再重罚,最多也就是扣除邱彤两年的俸禄,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一家三代争抢这种罪罚,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二人不知该如何处置,只能将三人同时关押,然后朝着赵岩去禀报了。
此刻,赵岩刚将陆念薇送回了万宝楼,当听到邱彤一家三代人争抢着说是自己所为,不由得也甚感意外,当即来到了长郸府衙,准备亲自审查。
当邱彤祖孙三人得知,当今皇帝陛下要亲审的时候,都有些诧异,然后一起来到了府衙大堂。
三人正要跪下磕头,赵岩大手一摆,说道:“你邱家三代,两代都有官职在身,不用行跪拜之礼,站着说话吧!”
三人只得朝着赵岩拱手行礼。
赵岩笑着说道:“鱼化桥被炸,算不得什么大事,不管是你们谁炸的,一旦查出来,朕自会让其花钱重修鱼化桥并致歉,算不得什么大罪,你们为何抢着认罪,并且这种事情,看起来并不像你们三人所做?”
三人听到此话,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
赵岩又说道:“炸鱼化桥不算大事,但欺君却是大罪,朕想要知道的是,你们用何物炸了鱼化桥?”
邱彤三人瞬间跪在了地上,而邱彤更是伏在地上说道:“陛下,臣祖孙三人恳请向你单独禀报。”
赵岩望着一旁站着的马时昌和刘臣,朝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
二人一脸迷惘地退出到了大堂外,然后关上了大门。
邱彤拱手道:“陛下,炸鱼化桥并非是我三人所为,乃是我十二岁的儿子邱牧所为。”
赵岩不由乐了,一件事情,竟然将邱家四代都牵连进去了。
邱彤接着说道:“在我父亲为官前,我家世代以制造鞭炮为生,我儿邱牧,刚满十二岁,其不善武,对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但却很喜欢炸药。我爷爷溺爱这位重孙,便将制作鞭炮的技艺全都交给了邱牧,哪曾想,邱牧在私底下捣鼓,竟然研究出了一种破坏力极强的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