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愣。
他看见主子坐在马车里,仍一身繁复的女装,准备的男装被他拿了出来,但齐整的摆放在案桌上,丝毫没有要被换上的意思。
“殿下?”
这么久都没有换吗?那叫他进来是……?
慕容拓将衣服往旁边推了推,空出面前的案桌,而后吩咐顺平,“去将常秦叫来。”
“啥?”顺平一时没反应过来,主子叫常先生进来做什么?
常秦就在马车不远处,他听到这个也楞了一下,不过也没等顺平出来唤他,直接掀帘子进了马车。
马车内比较宽敞,三个人也不显拥挤。
慕容拓看了眼进来的常秦。
“你给本宫看看,是不是毒还未清除干净?”他说着,伸出自己的手搭在空出的案桌上,修长秀气的手指微微蜷着,看着有些无力。
他这一说余毒未清,把常秦和顺平都吓住了。
二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谨慎。
来不及多想什么,常秦连忙上前,伸手探脉。
顺平在一旁有些焦急,但又怕自己出声扰了常先生,抓耳挠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咋会没有清除干净?
常秦相比于顺平,要稍微淡定一点,他探了一会儿脉,为了慎重,又让殿下换了一只手,又探了一会儿。
而后表情慎重,
“殿下,您这脉象,是正常的。”
“是吗?”慕容拓闻言微微皱眉,而后手掌贴在自己心口,良久,
“可这一路,本宫的心口微堵,呼吸不畅,与之前毒发的症状极为类似。”
“……看脉象,不似中毒。”常秦断定,用他多年的经验可以肯定,“殿下的体内,毒素已清。”
顺平刚刚见常先生脸上慎重心里一唬,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
幸好没事。这点他是相信常先生的。
“是不是马车太过颠簸的原因?”
顺平猜测,而后挠头,“小的第一次赶马车,技术还有待提高。”
以前去哪儿都是骑马,那哪里会坐慢吞吞的马车?
慕容拓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刚刚没上马车的时候,就有些症状了。
他松了松衣领。
而后起身,下了马车。
外面的空气比较清新,空气中散着一丝不知名的花香,跟行宫里那一排盆栽花香很像。
这让慕容拓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行宫。
他看向行宫的方向,月色皎洁,但已经有些距离,所以只能看见无边的夜色,连行宫的轮廓都看不清了。
“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顺平也跟着从马车内出来。
“殿下放心,按照您的吩咐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咱们的人,能够全身而退。”
慕容拓小声嗯了一声,而后问道:
“留的谁?”
“留的青七。殿下您也知道,他的身形与您最像,声音经过特殊训练也差不离。”
顺平边说,边从那边影卫手里牵来一匹踏雪马,来到主子面前。
不换衣服也可以,反正主子的衣服也不缚手脚。照样可以骑马。
顺平继续,“再说,有楚小主在,也可以给咱们打掩护。”
“嗯?”原本打算上马的慕容拓一听这话,停下动作看向顺平,
“什么意思?”
“殿下您想,那楚小主之前整天跟您腻歪在一起的,若是有她在,别人便更加不会起疑了。小的走之前特意跟青七说了,若是楚小主来,不要拒绝,要让楚小主好好配合,这样才更能瞒天过海。”
虽然那楚小主曾今是殿下的女人,让她跟青七腻歪有所不妥,但殿下这次没带着她一起走,那就表明是弃了她。
那这样的话,若是与青七亲密些,倒也无妨。
顺平还在继续说,丝毫没注意到慕容拓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薄唇微抿,慕容拓脑中闪过那女人的芙蓉花貌。刚刚被那女人拒绝,他已经一路没想她了。
想她做什么?不知好歹的女人。
平日里最是喜欢赖在他的屋里,有时甚至还要给他暖·床。就像那天晚上一样,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爬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