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gu903();梁科员想要发言,齐科冲他微微摇头,梁科员只好停下。

王有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果然是年轻气盛,自个给自个挖陷阱。

杜松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邓场长略一沉思,便说道:“既然是做试点,那不如彻底点。种子我可以帮你们协调,但买苜蓿种子的钱算是你们农牧科借的,等苜蓿收成后从里面扣,苜蓿获得的收益,上交总场两成,分场留两成,其余六成归你们农牧科,留作以后农牧科扩建基础设施用。当然,猪场的扩建也暂停,等你们有钱了自己建设。”

他这话一出,农牧科除了顾立春以外,全体黑脸。

朱主任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他甚至对农牧科和顾立春产生了一点同情:“邓场,虽说是试点,但你对他们是不是太严格了些?”

邓场长一脸的大公无私,“试点试点,就是要试点不一样的。就让他们农牧科摸着石头过河。”

顾立春积极表态:“邓场长说得是,我们农牧科人少,牵扯面不多,且试点又是荒地,对农场总体规划没有影响。我们要是能摸着石头过了河,你们以后就摸着我们农牧科过河,这不比石头可靠多了。”

大家:“……”

朱主任觉得这话有点意思,带头鼓起掌来。

大家迟疑片刻,只好跟着鼓掌。

暴风雨般的掌声在会议室里响了起来。

顾立春一脸动容地道:“谢谢大家的鼓励和鞭策,我们畜牧业关系到国计民生,关系到革命接班人的身体素质。为了国不变色,党不变修,为了我们无产阶级革命千秋万代、后继有人,我们一定不怕困难,努力向前。”这段话是顾立春最近新学的,不用上总觉得白学了。

朱主任叫了声好,又鼓了一次掌。

邓场长一时无言以对。他看着朱主任,这位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他非常讨厌爱奉承拍马屁的年轻人。由此可见,他不是讨厌拍马屁的人,他讨厌的是没拍对马屁的人。

王有成也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他又说不上来。

1973年的第一场会议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了。

大家陆续散去,白大姐和齐科长以及梁科员都没动,他们在农牧科的办公室等着顾立春。

顾立春一进来,白大姐就关上门,急声问道:“小顾啊,这个试点的问题,你之前怎么没和我们说过?”

梁科员也道:“你这么一弄,我们心里可没底呀。200亩地,就算加上后勤部,我们也只有十几个人,我们怎么种苜蓿?”

齐科长看着顾立春,说道:“小顾,看你这胸有成竹的模样,是有办法了吧?”

等他们大家说完,顾立春才说道:“已经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了,我还需要得到邓场长的支持。”

想到邓场长,大家不由自主地又想到那位朱主任,梁科员没忍住,直接问了出来:“小顾啊,你那天跟朱主任聊得很好?”

白大姐不置可否地看着顾立春,他以为顾立春是邓场长这边的人,现在看又有些不确定了。

齐科长没说话,只是一脸深思地看着顾立春。

顾立春明白他们大家的意思,用平淡的口吻说道:“那天聊得还顺利,朱主任是一位平易近人、关心年轻人的好领导。我想着咱们五场人太少,更要团结一致,努力生产。我努力地争取朱主任的支持,没想到竟然成功了,今天会议上朱主任果然支持我们农牧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不知道是该说朱主任是老姜,还是该说顾立春是个生瓜蛋子。朱主任那可是几名的老顽固,原则性强,要不也不会有人鼓动总场领导把他放到五场来。

齐科长怕大家说出点什么不恰当的话来,不利于同志之间的团结,就清清嗓子开口道:“我们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不管怎么说,朱主任今天是支持我们农牧科嘛。”

众人只得点头同意,人家确实支持他们。

至于怎么解决劳动力少的问题,顾立春只给他们透漏一点点,并让他们保密,因为事情还没成。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拜访邓场长。他要尽尽下属的礼节,同时,还要稍稍解释一下今天的行为,省得有人认为是他脚踩两条船。他和邓场长这条友谊的小船绝不能翻。

顾立春知道邓场长过节不收礼,可让他空着手上门,又不是他的风格。这就让人很为难。最后,他只能求助于赵高和吴胖这两个农场土著。

吴胖的意见简单粗暴:“不收就不送,省了。”

赵高说道:“可你第一次上门,空着手不太好。我觉得你就拿点不值钱的,谁也说不出什么的礼品。”

谁也说不出来什么的礼品,那就带瓶辣椒酱和豆豉吧,反正他也送白大姐和梁科员他们了,他们都收得很高兴。

于是,顾立春左手拎着一瓶豆豉,右手提着一罐辣椒酱去了邓家。

刚好,邓场长一个人在家。不,还有一条大黑狗。那狗长得很威风,只是一脸严肃,看到他拎着礼物,也是一脸冷淡,完全不像叶超家的狗一见到提着东西就摇尾巴。果然,狗随主人。

邓场长见到顾立春拎着东西上门,脸色一黑:“场里的人都知道,我从来不收礼。”

顾立春扬扬手中的东西:“看来邓场长是真没收过礼,你觉得自己家做的豆豉和辣椒酱也算礼?我认识的人都是人手一份。要不是空手登门有悖于我的做客原则,我也不想送,毕竟食堂的饭菜需要加点料才好吃。”

邓场长纠结片刻,最后还是顺手接过了东西,突然问道:“那你觉得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吗?”

顾立春:“……”这话问得有水平。

顾立春假装认真地想了想,才开口回答:“有时有,有时没有。”

邓场长纠正道:“原则是底线问题,一个人的底线怎么可能有时有,有时没有?”

顾立春眨眨眼睛:“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我的原则就是,为了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为了信仰,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原则。”

邓场长严肃地道:“顾小刀同志,你还是说点带真情实感的话吧。”

顾立春一脸诚恳地道:“邓场长,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我绰号叫啄木鸟。”

邓场长一挑眉:“不是叫顾小刀吗?又改名了?”

顾立春面带微笑,“一人多号嘛,像苜蓿似的又叫四叶草。啄木鸟的特性是虽然爱啄,但也不是无的放矢,它只啄有虫的地方。我也是这样,在做事时,尽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把敌人变得少少的,朋友变得多多的。当然,有些注定做不成朋友的,那就打跑他。”

邓场长自然听得出顾立春的言外之意,他问道:“你觉得有些人可以争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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