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凉的语气让月儿脸色煞白,“奴婢知道银杏果不能多吃,只敢让小姐吃了十粒,而且也都是烤熟了的,按理说是不会有问题的。”
谢蕴清折起眉心,“哪里来的银杏果?”
月儿混乱的思绪倏然明朗,“是……二夫人烤的!”
这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苏菀烟那么却一直没有来看,难道真的是她要害夫人?她们可是血亲啊!
谢蕴清直接让汪殳去将人请了出来。
他以为是顾氏,没想到竟然是苏菀烟。
消息传到了禅室,谢老夫人惊的手里的茶盏都差点打翻,“老大他是昏了头了,怎么还怀疑道自己弟妹头上去了。”她让顾氏扶着她起身,“快,随我去看看。”
顾氏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春茵扶着苏菀烟去了接引殿,她脸容有些憔悴身子也无力的靠在春茵身上。
看到谢蕴清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苏菀烟道:“不知大哥叫我过来,是为了何事?”
谢蕴清神色淡淡,“弟妹身体不舒服?”
苏菀烟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没什么精神道:“入夜就觉得不适,还吐了两回,之后便一直睡到了现在。”
谢蕴清呵了一声,“是吃了银杏果的原因吧。”
“银杏果?”苏菀烟颦起眉心,“我是吃了一些,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谢蕴清看着她不语。
月儿一脸的恨色,“二夫人可知道我家夫人因为吃了你的东西受了多大的罪!”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主子说话的!”
屋外,顾氏斥责的声音响起。
苏菀烟起身道:“祖母,母亲。”
顾氏看着她虚弱的样子,让她坐下。转头问谢蕴清,“妧妧怎么样了?郎中诊了是因为吃银杏果中毒的?”
“妧妧中毒了……”苏菀烟愣了一下,急忙站起来,“她现在怎么样了?可要紧?”
谢蕴清曲指扣着桌面,“她吃了你的东西中毒,你就不想说什么?”
苏菀烟内疚不已,“我不知道会这样,银杏果我们以前也常吃,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蕴清。”谢老夫人不满的喝斥了他,“菀烟自己也遭了罪,你怎么能责怪她。”
谢蕴清捻了捻指尖,她遭的罪如何能与妧妧相比。
他的神色越发淡漠,“照你这么说,问题就出在这果子上了,哪里来的?”
苏菀烟道:“是问过这里的知客师父从后厨拿的。”
谢蕴清看向汪殳,“去请师父过来。”
谢老夫人一拍桌子道:“你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许是没煮熟,你媳妇又恰巧多吃了一些,症状才严重的,你想查出什么来?难道是有人故意害她不成?”
顾氏也劝他,“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
谢蕴清不为所动,“汪殳。”
“你是主意大了,你父亲不在这就没人管得了你了!”谢老夫人动了怒。
苏菀烟还在为苏语凝的事自责,她低声对谢老夫人道:“大哥也是担心妧妧,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祖母就别阻拦了。”
汪殳很快就请了知客师父过来。
谢蕴清道:“特意请师父过来,是有一事想问。”
知客师父双手合十道:“谢施主请讲。”
苏菀烟先一步开口道:“师父可还记得今早我问你庙中可有能吃得银杏果,你说就在厨房,让我自取。”
“确有此事。”知客师父点头道:“苏施主的中毒一事贫僧也已经知晓,特意去厨房查看了,恐怕此事还要怨贫僧。”
谢老夫人诧异的看向他,“师父这话是何意?”
“原本厨房是有一篮已经泡水去过毒的银杏果,贫僧这才让这位女施主去取的,不料晌午的时候寺里的饭头师父又将一篮刚去了皮还没有来得及泡水去毒的银杏果放在了厨房,结合中毒一事,想来施主是拿错了。”
苏菀烟仔细回想,“好像是有两篮……我是从地上那篮里拿的。”
知客师父点头:“那就是了,此事错在贫僧,实在是万分抱歉。”
苏菀烟攥紧了手绢,自责道:“是我没有多问一句,拿错了一篮才害的妧妧中毒,大哥,都是我的错。”
谢老夫人看着他,“你可听见了,菀烟她也不是有心的,何况她自己也吃了。”
谢蕴清垂着眼睫,未置可否,脸上的神色依然淡漠。
苏菀烟咬了下唇,“我想去看看妧妧。”
“既然弟妹身子也不舒服,就好好休息。”谢蕴清站起身,“庙中不方便照顾,我这就带妧妧回府。
他走出接引殿,谢老夫人连声叹气摇头,“没规矩,越来越没规矩了!”
从前谢蕴清是多谦恭有礼,待人接物就没有能挑出错处来的,再看看现在,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