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清眉眼皆柔,想起昨儿个夜里小姑娘迷惘失神,又无助颤栗的模样,实在是招人疼爱。
只是轻轻触之,小姑娘就如欲绽的花蕊那般美的让人惊艳了,他忽然也不觉得有那么难熬了,养着一朵花,看她慢慢绽放的过程不是更有趣么。
苏语凝不由得夹紧了腿,抿着唇不说话,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脏。”
“不脏。”谢蕴清用手指抚过自己的唇缝,然后低头吻住苏语凝,吃去她粘在唇瓣上的牛乳,轻声道:“妧妧身上每一处都是最干净的。”
苏语凝瞪圆了眼睛,清清用触过她那里的手摸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又来亲她。
谢蕴清见她眼眶微微泛红,扁着嘴好似要哭出来的样子,软声哄道:“妧妧是最甜的。”
苏语凝捂着嘴瞪他,“不许说。”她要漱口。
“真的,妧妧若是不信,下回我们再试试。”他孜孜不倦的哄着小姑娘落入陷阱。
……
转过街角就是苏府了,苏语凝已经迫不及待了起来,她放下帘子回过头兴奋道:“清清,马上就到了。”
谢蕴清笑着颔首。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下,他正想着去牵苏语凝,可她已经先一步拢着裙摆先下了马车。
谢蕴清收回手,小姑娘思念家人,心急也是正常。
他如此想着,可唇边的笑意还是浅了一些。
而此时,落下的帘子又被挑开,谢蕴清抬起眸,一只小手伸了进来,“清清快下来。”
他有几分急切的拉住她的手,笑意再度恢复,原来小姑娘不是说大话,她真的会一辈子推着他,搀扶着他,陪着他。
采薇跑入花厅通传:“小姐和姑爷回来了,已经到了垂花门下了。”
叶柔面上一喜,“可算回来了,还不快去准备茶水,再将妧妧爱吃的糕点都拿些来,也不知道她这些日子怎么样了,瘦了没有。”
苏谕齐心里比她还激动,但还是端着老丈人该有的仪态,故作镇定道:“出嫁三日要是就能看出瘦来还了得。”
叶柔往厅外张望着,只见苏语凝搀扶着谢蕴清,两人远远的自青石路上走来。
谢蕴清身穿绯色右衽圆领袍,女儿穿的则是同色的织金褙子,虽已做妇人装扮,但脸上的笑容还一如出嫁前的天真烂漫。
谢蕴清拄着杖,偶尔提醒她注意脚下,看似是苏语凝在迁就着他步子,实则却是他在牵引着她走每一步。
叶柔心中宽慰,怎么看都是再登对不过的一对儿了。
“母亲,爹爹!”娇如莺雀的声音自院中外传来。
苏语凝与谢蕴清向两人磕头行礼后便直扑入了叶柔怀里,娇娇糯糯道:“母亲,我好想你。”
叶柔搂住她的肩头,笑眼里带了些湿意,“母亲也想你。”
她拉着苏语凝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心中满是感慨。
苏语凝又偏头娇声对苏谕齐道:“也想爹爹。”
苏谕齐宽慰一笑,“回来了就多住几日。”
苏语凝喜滋滋地点头。
苏谕齐留了谢蕴清在厅内说话,叶柔则带着苏语凝去了苏老夫人的院子。
二房与三房的女眷都在,叶娇也还未离开江宁,众人齐聚一堂,很是热闹。
苏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苏语凝向众人请安之后就亲昵的挽着苏老夫人的手臂坐到了她身旁的。
苏老夫人摸了摸她的脸颊,又拍着她的手笑道:“祖母刚想说妧妧成亲了都变得沉稳懂事了,不想呀,还是那个娇娇儿。”
苏语凝歪头道:“祖母是觉得我不懂事吗?”
苏老夫人怜爱的笑道:“才不是,妧妧若能永远这样开心,祖母就放心了。”
像苏语凝这样的赤子之心太难得了,因为难得所以才珍贵。
苏语凝蹭着苏老夫人的肩,甜甜道:“祖母最好了。”
叶柔嗔道:“刚才还说母亲最好。”
叶娇也在一旁揶揄道:“也说过我最好,还说过表妹夫最好呢,表妹这张嘴可真是会哄人。”
苏语凝窘迫极了,解释自己不是再说漂亮话,是每个人都很好。
认真的模样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苏菀烟规规矩矩的坐在陈氏边上,没什么存在感,她看着众人开怀大笑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妒恨起来。
她受了那么多苦,付出了这么多,却就是及不了苏语凝半分,凭什么她可以无忧无虑,可以满脸欢喜,无论到哪里都有人护着她,都把她当做了宝,而她就是根草。
明明就差一点,闹出丑事的就是苏语凝和谢蕴清,她也不会遭到祖母的厌弃,更不用等一年才能嫁给谢予安。
等散去,叶娇陪着苏语凝一同回了棠梨院。
苏语凝问道:“表姐,我不在这几日你可有好好照顾我的小黄狗?”
叶娇道:“可好着呢,来个人就叫,威风的不得了。”
两人才走进棠梨院,小黄狗远远看到苏语凝就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兴奋的绕着她的跟脚转圈,苏语凝将它抱在了怀里。
苏语凝正摸着小黄狗的脑袋,叶娇凑近了问她,“如何,成亲的滋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