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酒足饭饱爱犯困。
午膳散后,元老爷喝多了,被范氏连扶带哄着搀扶着进去休息了,沈老二还算清醒,却也有了几分醉意,坐在厅堂里等着小元氏的散酒茶。
沈媚儿则领着浑身酒气的打铁匠回了自己的闺房。
打铁的之前来过一回,若非那回,两人这辈子的姻缘怕是要成不了了。
女孩子的闺房透着阵阵暖香,方一踏入,便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鼻而来。
走进后便发现窗口焚着香,缕缕青烟袅袅升起,窗子口,案桌上设有玉兰花,牡丹花,还有其他几株其他花卉,呃,摆设修剪虽略有些杂乱,却看得出主人随心所欲的性情,算另有一番滋味罢。
屋子里设了屏风,房间一角的梳妆台上瓶瓶罐罐摆满了整个梳妆台。
噢,对了,另外一道窗户上还挂了一个风铃,随着盛夏的风,而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挂在上回打铁匠破窗而入的那扇窗上,如今窗户已经修缮好了。
整个屋子里最显眼的莫过于屏风后的那张床榻了。
精美,干净,整洁,床上的被褥,两旁挂着的半透明金丝纱帘窗幔,以及床榻脚下摆放的矮脚榻,以及榻上整整齐齐摆放的软枕,摆件,桩桩件件透着精细秀美,一瞧便知是女孩儿的闺房。
上回,只顾人,没来得及欣赏房间里的景色,这回倒是光明正大的进来,却依然令人有种局促的感觉。
闺房的暖香与精致,与他的粗狂,一身酒气形成强烈的正比,好似多跨一步,都是一种亵渎。
沈媚儿贪吃了半杯酒,人略有些晕乎,一进屋,便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嘴里嚷嚷了一声“撑死了”,一抬眼,见打铁的傻乎乎的杵在远处,沈媚儿不由斜眼瞅着他道:“你杵那作甚?不歇会儿么?”
说罢,想踢了鞋袜上榻,踢到一半,停了下来,忽而将脚缓缓抬起,冲着打铁匠摇了摇道:“我好困,替我拖鞋!”
她是有意逗弄打铁匠的。
不想,只见对方盯着她看了一眼,末了,将目光落在了她不断晃荡的绣花鞋上,抿嘴沉吟了一阵,当真缓缓走了过来。
蹲下,蹲在了沈媚儿的脚边,轻轻的握着她的脚脖子,缓缓将她脚上的绣花鞋摘下,又缓缓抬起她的另外一只脚,脱下另外一只,然后,将两只绣花鞋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矮榻上。
他的动作轻柔,慢条斯理,好像对替人拖鞋这样一件事情,都格外认真,透着轻手轻脚,及小心翼翼。
他微微垂着眼,伺候着她时,沈媚儿双臂撑在身后,懒洋洋的倚靠在床榻上,亦在认真的打量着他。
对于他从善如流的听她的吩咐这件事情,沈媚儿丝毫不觉得意外,又好似,略有些意外。
不意外是因为,他前世便是如此,媚儿脾气不好,前世更是恶劣不堪,她对他招致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他依然言听计从,故而,沈媚儿此番话语一落,便莫名觉得他会听从。
然而意外的是,无论今生,还是前世,她其实都一直有些好奇,他缘何会这么听她的话,待她这样好。
替她脱完鞋后,薛平山看了沈媚儿一眼,不想,一抬眼,就撞入了她那双目光炯炯地眼睛中。
“你为何待我这样好?”
沈媚儿盯着打铁匠地眼睛,冷不丁开口问道。
问这句话时,她难得收起了骄纵蛮横,只一脸认真的看着打铁匠。
她如此正经,反倒是令薛平山微怔了一下。
“说啊!”
见他不回答,沈媚儿便有些耐不住性子,开始催促了起来。
薛平山目光定定的盯着沈媚儿,嘴角微微抿着,依然没有开口。
“说啊,你倒是说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媚儿可不是个什么善茬,连着催了几回后,忽而抬起脚,一把朝着打铁匠肩膀上踢踹了一脚,咬牙道:“快说。”
话音一落,一脚又是一脚,不断往他胸口,往他肩膀,往他胳膊上踹着。
直到,一只大掌稳稳捉住了她的脚。
薛平山紧紧捏着她的脚,沈媚儿想挣脱,却被他紧紧捏着,挣脱不住。
沉默良久,方见他一本正经,低低回道:“你是我的妻。”
短促而有力的几个字。
许是不常,也不大习惯说这种话,不过是被她磨得没边了,话音一落,薛平山很快垂下了双目,没有看沈媚儿地眼睛。
沈媚儿听到这个回答后,似乎微微怔了一下,少顷,被捉在他掌心里的脚丫子又微微发力,蹬了一脚,没好气道:“好没个意思,哼!”
说完,用力将脚一缩,从他掌心缩了回来,哧溜一下,盘腿坐到了床上,而后,三两下将裹在身上的外裳扒了一口气扔到了床尾,然后呼啦一下,一溜烟滚到了床榻最里侧,背对着外头躺着。
躺下后,还见双肩在乱颤着,胸口微微起伏着。
似乎,对这个回答略有些不满意。
却又一时挑不出刺来。
薛平山盯着她的背影定定瞅了一眼,迟疑了一阵,只缓缓起身,看了床尾一眼,随即走过去将呼啦搭拢在床尾她的衣裳捡了起来,搭在了一旁的木架上,而后,踟蹰了片刻,他轻嗅了下自己的双肩,随即将外裳褪下,缓缓上床榻,躺在了她的身侧。
他一靠近,一身酒味瞬间扑鼻而来。
背对着他的沈媚儿不由吸了吸鼻子,瘪了瘪嘴。
不想,这时,忽而闻得身侧之人冷不丁开口低低闻道:“肚子```还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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