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鼻尖冒出了层层汗珠。
却只阴狠的朝着打铁匠的方向看着,目光狠决又锋利。
一旁,刘三跳了起来,指着打铁匠紧张叫嚣道。
他言辞犀利,嘴上却发瓢了。
泄露了他的紧张忐忑。
“过来。”
薛平山由始至终,眼皮都没有抬过一下。
他依然面无表情,好像在这个世道上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足以牵动他分毫。
他像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坚硬不催。
却在这时,微微抬眼,朝着沈媚儿方向看了一眼,冲她低低开口道。
沈媚儿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听令的往后退了半步,随即,撩起裙子一溜烟的躲到了打铁匠的背后,然后,紧紧拽着打铁匠的衣裳忽而从他胳膊后探出了脑袋来,只咬牙切齿的冲着光头首领一脸嚣张的叫嚣道:“你```你是打哪钻出来的阿猫阿狗,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欺负到打铁的```咳咳,欺负到我官人头上,哼,也不瞅瞅自己几斤几两,竟敢砸我的铺子,还妄想打我,有本事你来啊,现在你来打我啊,你来啊,哼,看我不打死,我打死你!”
沈媚儿躲在打铁匠身后,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狗仗人势。
方才还吓出一身冷汗的她,这会儿躲在打铁匠背后开始张牙舞爪了起来。
话音一落,只见她忽而弯腰,打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铁块,哐当一下,砸到了光头的肚子上。
光头闷哼一声,脸上开始泛起了一丝戾气。
然而喉咙处被铁剑抵着,这会儿却大气不敢出一下。
沈媚儿还不解气,继续冲着对方叫嚣道:“死光头,死胖子,我看你就是只大草包,大蛤蟆,中看不中用,我官人一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今儿个砸了老娘的铺子,不给咱赔偿,你们这些人一个也甭想离开!哼!”
沈媚儿雄赳赳气昂昂的说完,便立马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了打铁匠的腰,将脸藏在了他宽敞的背后。
躲在他身后还不消停,还在冲着那些手下龇牙咧嘴。
真真嚣张蛮横到了极致。
薛平山被她一搂,神色却微微怔了怔,只见他低头看眼紧紧箍在他腰上的那双白皙的手,神色有片刻停顿,却在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依赖“和”信赖“后,薛平山胸口微微一热。
这时,因被她这番言语刺激着,光头身后一众小弟们开始神色扭曲了起来,只纷纷挥起木棒指着他们夫妇二人道:“臭娘们,你```你闭嘴!“
然而话刚一起,薛平山一个锐利的目光便扫了去。
这一眼,仿佛千军万马压迫而来。
身后的小弟们喉咙一时卡住了似的,哆哆嗦嗦,如何都张不了嘴了。
薛平山这才将目光微微一抬,落到了对面光头脸上。
二人面无表情的对视了一眼。
薛平山缓缓松开了手放下了手中的铁棍,松手前,只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尖刀一离开。
光头草蜢便龇着牙抬手摸了一把脖子,脖子上泛出了圈淡淡的血线。
草蜢摸着脖子,然后,左右两下将脖子转动了一下,瞬间,那脖子发出两声瘆人的“咔咔”声!
“这笔账,老子记下了。”
光头眯着眼,死死盯着薛平山,而后,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背后,阴狠的看了一眼后,将手一抬,终于领着人离去了。
“滚,快滚!”
沈媚儿没想到他们就这般离开了,是既不赔偿,又没挨揍。
这```这吃亏的不全是他们么?
她气坏了。
竟还威胁他们?
气得沈媚儿脱下脚上一只绣花鞋便直直朝着那行人背影扔了去。
不偏不倚,鞋子正好扔到了刘三的后脑勺上。
刘三阴着脸,当即跳了起来,朝着沈媚儿骂了句“臭婊子”,便要冲过来。
沈媚儿也跟着跳了起来。
沈媚儿身后的豆芽亦是跟着跳了起来。
“你才是臭婊子,你全家臭婊子,你这只奇丑无比的癞蛤蟆,烂心烂肝的窝囊废,瞧你那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诸踩的怂样,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甭走啊,姑奶奶今儿个还没出场呢,看姑奶奶不将你那大驴脑袋给拧下去!”
豆芽那大嗓门一起,整个地面仿佛都微微颤动了几下。
她嗷嗷扯开嗓门破口大骂,骂声将沈媚儿的声音完全盖住了。
是听的身后沈媚儿两眼冒光,一脸兴奋不已。
周遭邻居们还一个大男人被她骂成了个熊样,纷纷哄堂大笑。
刘三脸上一时白一时红,就跟变色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