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才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回了元家。
此时,小元氏午睡方醒,见媚儿撅着嘴,一脸气呼呼地跑回来,那小嘴撅的,都挂得起一个酱油瓶子了,小元氏立马拉着沈媚儿关切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又是哪个惹到咱们家媚儿了,媚儿是不是去找银姐儿她们玩了?”
元家的邻居银姐儿、惠姐儿两个同媚儿一般大小,两个都是会写字念书的,被家里教导得极好,是小元氏心目中的大家闺秀,小元氏一直想让媚儿同她们一起玩,只沈媚儿与她们不是一路人,每每回来,不是气得咬牙切齿,便是摔东西骂人。
长此以往,小元氏便也不劝了。
这会儿,只当又是去了那里受气了。
却见沈媚儿撅着嘴,道:“不是她们,是头蠢驴,是根呆木头惹的我。”
边说着,边想起方才发生在那打铁铺子里的那一幕,沈媚儿依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所以,方才,那打铁匠是冲她在甩脸子,在摔东西么?
这些```这些前世可都是她独有的权力,只有她才能做的事情。
便是借那打铁匠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他也丝毫不敢在沈媚儿跟前这般“大胆包天”啊。
打铁匠从来没有凶过沈媚儿,更加没有在她跟前摔过东西。
可是,可是刚刚——
沈媚儿当即气得瞪圆了双眼,小脸一愣一楞的,一脸难以置信。
她是逼着自个飞快跑远了,不然,不然,她差点儿便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便又要冲过去咬牙切齿的去讨伐那打铁匠了。
沈媚儿也不想让自己重新变回前世那令人讨厌的嘴脸。
可是,可是,她在父母跟前已经变得乖乖的了,她也想对那打铁匠对那浑人态度好些,她今儿个甚至连午睡都没有睡,赶了一整日的路,早已经累得浑身酸痛,昏昏欲睡了,却依旧打起了精神,寻了借口,特意去找的他。
却不想,好端端的,碰了一身的钉子回。
也不知怎么了,对着那张被胡子糊了整张脸的老脸,那火气就滋滋的,不明就里的往外冒。
吃了一肚子火气回来。
最后那两句,沈媚儿是压低了声音嘀咕出来的。
小元氏没听清楚,只听了头一句,见女儿撅着小嘴,小脸更是红扑扑的,一脸气呼呼地,一脸娇态,便立马去倒了杯茶来,问道:“那是去哪儿玩了,去了大半日了。”
她晓得沈媚儿跟她爹爹出门不过是个幌子,定又悄悄溜到哪儿去逛了。
寻常人定欺负不到媚儿头上,除非遇着了那格外难缠的。
沈媚儿听小元氏这么一说,顿时将小嘴一咬,道:“我```我去找了间打铁铺子,娘切菜的刀不是钝了么,爹爹打猎的弓箭不是坏了么,寻思着帮爹爹娘亲重新打把菜刀和弓箭,不想,遇到了块又臭又硬的硬骨头,气死了我了。”
沈媚儿边说着,边接过小元氏手中的茶,一口气恶狠狠的咕噜咕噜喝光了。
抬手之间,小元氏发现了她手上的伤口,小元氏脸色顿时一变,忙拉着沈媚儿的手急急道:“这是怎么了,手好端端的怎么了,是伤到了么,伤得重不重,来,媚儿,快来,娘亲好好瞧瞧!”
小元氏一脸紧张。
她晓得沈媚儿有多爱美,有多讨厌伤疤。
这额头上的伤还没好透了,手上这又是怎么了。
小元氏忙拉着沈媚儿的手小心翼翼地查看着,想要关切的多问上几遭,又怕女儿不耐烦,这时,正好豆芽擦着汗进来了,小元氏立马问向豆芽,道:“豆芽,媚儿这手在哪儿伤的,今儿个发生什么事了,快来,快来,好生与我说道说道!”
小元氏见伤口上包的布有些粗糙,恨不得将包扎好的伤口重新拆了,好一探个究竟。
豆芽听了,顿时挠了挠后脑勺回道:“禀姑奶奶,表小姐这伤是在那打铁的铺子里头被那打铁的——”
豆芽自然毫无保留的在小元氏跟前交代个干净。
表小姐对那打铁的恨得不成样子,这伤又是那打铁的伤的,豆芽一脸恶狠狠的控诉着,自然要将全部罪责全往那打铁的身上安了。
不想,她不过才刚刚开了口,便见那沈媚儿将手用力的从小元氏手中抽了回来,道:“是我自个弄伤的,怨不得旁人。”
一口气打断了豆芽的话。
顿了顿,沈媚儿低头摸了摸手上的那根粗糙的白布条,脸上嫌弃了好一阵,嘴上却道着:“行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不过就是划破了道口子,晚上洗澡时重新包扎下便是了,娘亲莫要担忧。”
说着,沈媚儿捂着嘴打了个哈切,有些疲倦道:“娘亲,媚儿累了,媚儿想要回屋躺一会儿。”
小元氏看了豆芽一眼,又看了媚儿一眼,虽一脸狐疑,却立即道:“那```那娘亲送你过去。”
小元氏亲自送沈媚儿进了屋,又亲自将床铺收拾好,扶着沈媚儿躺在了床上,甚至细细致致的替沈媚儿盖好了被子,后坐在了床沿边,恨不得亲眼守着女儿入睡了,才能安心离去。
还是沈媚儿一脸懂事的将她劝走了。
临走前,沈媚儿忽而又支起了身子,朝着小元氏的背影没头没尾的问了一遭:“娘,爹爹若惹你生气了,你是怎么对付他的?”
沈媚儿一脸认真的问着。
小元氏听了沈媚儿这话后,愣了一愣,好半晌,只笑着坐回了沈媚儿跟前,拿手捋了捋沈媚儿的发,柔柔笑道:“傻孩子,娘跟爹爹是夫妻,便是有个吵嘴闹气亦不过是寻常之事儿,哪里用得上‘对付’一词。”
说着,小元氏想起沈媚儿争强好胜的性子,想了想,又道:“这夫妻之间,有个吵闹亦不完全是件坏事,有时候吵吵闹闹间,两人之间反倒是能越来越近,关键不是谁对谁错,也不是谁输谁赢,而是谁先低了头,谁又先认了错,又是谁收了尾,谁了的事儿,横竖,整件事儿,得两人全都参与了,不能让一人全受了,不然这人得多委屈,长此以往,受了委屈的人哪还能有个好?日子久了,便生了怨怼了。”
说着,小元氏觉得这话有些深了,想了想,又浅显直白说道:“这么说吧,我跟你爹爹若是置气了,一准是你爹爹率先认错低头,不过,每回你爹爹认错后,娘亲要么会为你爹爹打盆热水烫烫脚,要么会为你爹爹煮上一碗云吞面,横竖不能让你爹爹一人受足了委屈,这般,娘亲的气消了,你爹爹心也热了,如此,二人心更近了,便能越走越久了。”
小元氏捏着帕子,有些不好意思说着。
却也不曾回避,耐着性子教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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