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欲对这种性格刚毅、外表冷酷的型男挺有好感的。
和刑野待在一起,给她一种非常浓厚的安全感。
更何况他以前还是刑警,制服诱惑什么的……完全抵抗不住啊。
但她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如果刑野真的对她毫无兴趣,她也没必要硬撩人家。
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施欲觉得,有必要捅破那层朦胧的纸。
“野哥,咱也认识半年了,你觉得我怎么样?”她转过脸,笑吟吟看着开车的刑野,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问了出来。
她话里的暗示这么明显,如果刑野对她有意思,不会无动于衷吧。
刑野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一下,打转向。
沉默片刻,喉结滑动,开口的声音略喑哑:“挺好。”
“仅此而已吗?”施欲撑着一条腿,望着他俊逸的侧颜,进一步试探,“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安静了足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刑野的睫毛飞快翕动一下:“……没有,不想谈。”
“哦。”施欲垂下眼睫,没再继续问,转头看窗外被灯光点缀的高楼大厦,有一点点失落。
她这算是,被拒绝了吧?
车子驶入僻静的富人区,望着如宫殿般奢华的流水美墅,刑野把车停下来,开了窗,点了支烟,默默看她下车。
施欲笑音婉转,站在车外同他告别:“邢老师,谢谢你送我回来。”
“这是你家?”刑野淡淡问。
他撩起眼皮,看见站在喷泉池边一身黑色华服的白发管家。
两只大型犬在那个男人身边摇尾巴。
“嗯,没课的时候,我会来这边住。”施欲朝他摆摆手,提着包,“我走了,你路上慢点。”
刑野点了点头,慢慢抽完一根烟,在烟灰缸里捻了捻。
看到她朝白发男人走过去,豪墅的灯光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曼妙动人。
刑野坐在车里,迟迟没有挪开眼。
脑海里浮现出一起出生入死的挚友被毒贩一枪穿颈的画面。
皮肤娇嫩的年轻女孩靠在墙上,嗓音妩媚:“野哥,你能不能背我一下?”
车窗升上来,刑野将胸膛里盘踞的情绪压下去,几不可闻地说了两个字。
“不配。”
……
周末一大早,施欲没去学校,也没去公司。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裹着毯子在树上荡来荡去,垂下眼眸,表情寂寥地撸猫。
管家遛狗回来,见厨房里的早餐纹丝未动,他温声询问女主人:“您胃口不好吗?”
“是啊,寒叔。”施欲抱着软乎乎的布偶,可怜巴巴抬起眼,鼓起腮帮,吹了吹额前碍事的一缕头发,“我失恋了。”
虽然从头到尾,只是她一个人尬撩人家而已。
刑野忍这么久,也是挺有修养的。
陆清寒温柔地望着她,轻声问:“怎么回事?”
“我们学校有个男老师,八块腹肌,大长腿,人也超级好。”施欲想起那个完全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男人,叹了口气,“可是……人家没看上我。”
想起昨晚在车里的对话,施欲其实也没多少意外。
她撩汉的时候被刑野撞见多少次了,会介意也是正常的吧。
管家垂敛眼睫,目光如水,静静听她发牢骚,末了他慢条斯理发表看法:“或许他有隐情。”
施欲摸着懒洋洋的小猫咪,轻轻戳了戳它的小肚皮:“谁知道呢。”
“……是送您衣服的男人?”管家问。
施欲回忆了一下。
她穿刑野衣服回来的那一天,正好发烧了,管家照顾了她一夜。
事后衣服也是管家给自己打理好的,她带回学校,交给了刑野。
“是他。”施欲没精打采地说。
见她心情低落,管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一言不发地陪在一边。
施欲发着呆,修长的小腿垂下来,在宽大的吊椅上晃来晃去,不知不觉过了一上午。
直到落地钟当一声响起,她收回神思,才发觉寒叔还在这里。
这个温柔细腻的白发男人,默默守了她很久。
施欲心里百感交集,把猫抱在软垫上:“寒叔,你还没吃饭吧,不用管我,厨房的菜我自己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