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梁父罕见沉了神色,绷紧好久,才又缓出一丝笑,"吃饭吧。"
连城本就没有的胃口,彻底消失无踪。
她那八百个心眼子,没多想,没想错。
梁父真的在查北方那四年。
更甚者,梁朝肃早有察觉。
却没阻拦,没反击,任其发展。
这一刻,连城喉管尚未咽下的食物,凝固成一颗沉甸甸的巨石,冰冷下坠,直直坠入无底深渊。
她竭力控制住想望向梁朝肃的眼神,攥紧筷子,戳着碗里的粥。
低垂的视角,闯入一片碳灰色西装衣摆,沿桌边闪过,随着男人沉稳的脚步声远去。
这世界上大部分男人是一页浅薄的纸,有阅历有深度的是书,再稀缺一些,能抵抗基因掠夺性,打心眼尊重女性的是传世名著。
梁朝肃不在这个行列。
他是深渊。
刮着寒刺入骨的罡风,积着不可测量的黑暗,黑暗里全是要命的刀锋。
不用跌进去,就这么立在边缘,已叫人千疮百孔,死无葬身之地。
早餐后,佣人告诉连城,梁父在书房等她。
连城上楼走到书房,门是开着的。
梁父正抱着梁母宽慰,"你太悲观了。你也看见连城昨晚回来,是带了行李的,说明那几天她确实在跟白家那孩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