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2)

林婳给吓了一跳,努力挣扎着,“皇上,你掐疼我了,快松开。”

他不放,反而更用力了几分,掐疼了林婳,疼得她一把抓住萧弈洵的手,用力掰扯开来,“你放开!”

他手劲很大,黑眸阴鸷地盯着她,眼尾隐隐发红,似在极力忍耐,“皇后,你可满意了?”

“满意,满意,你先松开我,”林婳连忙道。他却掐得更用力了,掐得林婳的脸颊都泛白了起来,她双手抱着他的手臂,眼圈一红,掉下眼泪来,“疼!”

骤然间,他松了手,却立马拂袖而去,留给林婳一个冰冷的背影。

林婳委屈地擦着眼泪,他好凶!为什么突然那么凶?她刚刚什么都没说,都是他在说话,她做错了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凶,大坏蛋!

“哈哈……”一旁的容美人又哭又笑,“真心一片?没有人要的真心一片,还真是一文不值!原来皇上跟我一样可怜啊!”

第82章朕偏要计较

林婳笑了,“你拿皇上跟你比?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可怜?我看你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以后怎么办吧。”

容美人瘫坐在地上,脸上梨花带雨地抬头看过来,“那也得皇上他想要啊!我今儿算是明白过来了,三千弱水,然皇上只想取一瓢他想要的。若非如此,这些年来又怎会鲜少踏足后宫?”

林婳转身过去,避开容美人的目光,道:“你且好自为之吧!”说罢,便抬脚要走。

容美人扑过来抓住她的裙裾,哀求道:“皇后娘娘,求您帮我说说情,便是让我从今往后禁足于绮玉轩,不得再出去一步,也好过进冷宫。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对我来说,那是我的一生啊!”

“这我爱莫能助,皇上都已经发下话来了。”林婳伸手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扯回了裙裾,立刻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下是彻彻底底地打消了自己查出真相的念头,皇上那么凶,若叫他再撞见了,让他再看见她不信任他的查案能力和决心,怕是皇上又要做些令人胆寒的事出来证明了。

茶楼,向来是八卦聚集场所,闲着没事的人点一壶茶,往那里坐一日,就开始唠嗑,特别还有说书先生那张叭叭讲不停的嘴,把从各方听来的消息这么一传播,不出半日工夫,这消息就得传遍整个盛京城。

杨氏这些日子在家不太好过,还以为给儿子娶了一个好媳妇,不想这儿媳是个泼辣货,一点小事就把她和她儿子骂得狗血淋头,他们这是住在儿媳家,又吃儿媳家的,她哪里敢跟儿媳呛声,这不一有空就往茶楼的女眷包厢里一坐,听听这盛京城时兴的八卦,也找人诉诉苦。

“这娴贵妃是什么样的人物啊,那是菩萨心肠的好人,”说书先生慷慨激昂道:“她做的好事在这盛京城随便寻人一问,就没人答不出来。就这么一个水晶一般的人物,竟叫人下毒害了!”

“什么?”一时之间,茶楼里议论纷纷,“什么害了?”、“我怎没听说过?”、“这话可不能乱说,毕竟是皇家的人。”

”老夫敢说这些话,自然是有可靠消息来源的。”说书人继续道:“话说那一夜是由皇后操办的祈福宴,待众人入了座……嘿!这所有人吃食都一样,偏生就贵妃娘娘中了□□之毒……幸而贵妃娘娘命大,逃过了一劫!”

“你们猜!这下毒之人是何人?”说书先生卖了个关子,见茶楼中的看客胃口都被吊了起来,这才公布了答案,“是那中宫之主,皇后娘娘!”

“这是真的假的?”平地惊起一声雷,整个茶楼沸反盈天,有信的,也有不信的,更有来回摇摆的,大家都各执己见。

杨氏来劲极了,在女眷包厢里跟那些相熟的妇人说道:“我跟你们说啊,这皇后啊压根不是什么善茬,她原来跟我家儿子有婚约在身的,这一攀上了高枝,就把我儿子给甩了。”

其中一位长得丰腴的妇人诧异道:“哈?你家儿子跟皇后有婚约在身?可我知道的,不是太后的小儿子谦亲王,也就是如今的顺阳郡王才跟皇后有婚约在身吗?”

“是啊,况且这事还是谦亲王行事不妥当,皇上是为了弥补林国公府,这才下旨娶了这位皇后入宫。”

杨氏还来劲了,“那是跟谦亲王退亲之后的事。你想她一个被退了亲的女儿家,这般失了颜面,谁家还会娶她?我家儿子可是准进士,跟他们家是有点亲戚关系,这不就盯上了我儿子,想让我儿娶她。结果后来你们都知道了,皇上下了圣旨,要娶她。”

“啊?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些个弯弯道道,这林国公府未免也太势利眼了。”

又一妇人附和道:“但凡是心底纯良的女子,便是也闹不出跟退亲那么大的阵势。退一步海阔天空,她若早早退了亲,也不至于牵连谦亲王,从堂堂一个亲王变成了郡王。”

“是啊,如今还做出下毒这般恶毒之事,由此可见,本来就不是什么纯良的女子,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

……

外面大堂也议论开了。

“皇后给贵妃娘娘下□□,这图什么啊?”

“还能图什么?不过是妒妇之心,看着贵妃娘娘在民间受老百姓喜爱,名声贤惠,还得皇上的恩宠,这就起了杀害之心。”

“那可真是恶毒!”又一人不耻道:“这种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做我大齐的皇后?简直是德不配位!”

“对!论谁最配当皇后,除了贵妃娘娘谁配啊?”

“大齐若有贵妃娘娘这样的皇后,那是大齐百姓之福啊!”

“这既是皇后下毒,怎的不见皇后有什么惩罚?”

“该不会是包庇吧?毕竟这继后是太后娘娘收的义女。”

“这哪成啊?若说一般小错也就罢了,下毒这样恶毒的手段,岂能不受惩治?”

“该废了这个皇后,另立贤后!”

“对!废毒后,另立贤后!”

……

茶楼里的众人正喊得起劲,忽闻一声哐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茶壶被人从二楼的楼梯间丢了下来,一路滚了下来,再望上一看,扔茶壶的是个锦衣玉袍的公子,他叱道:“是谁让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宫闱之事岂容尔等妄议!”

“你是何人?”又不怕事的看客手指过来质问。

但见这位公子缓缓穿过人群,走到了说书台上,一把拎起了方才的说书先生,给扔下了说书台,“来人,给本郡王将此等居心叵测之人送去顺天府,让府尹严办了!”

郡王?

盛京城中郡王很多,可这般嚣张的郡王不常见,恐怕只有那位降为郡王的谦亲王了。

登时,整个茶楼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